“修行的地方真的很容易讓人的心靜下來。”宋言謹換了一隻手托著腮,頗為感觸的說了一句。
“真正靜心的人在那兒都可以,這廟,不過是一個逃避的地方。”顧臨深環視著四周,淡淡說了一句他的理解。
宋言謹撇了撇嘴,不讚同他的話。在這種觀點上,她可能和顧臨深永遠也達不到統一戰線,所以她幹脆不說了,隻是開玩笑道:“要不然我們這次結婚紀念日上山來住幾天?也算是一種紀念。”
她眼睛裏閃著光亮看著顧臨深提議,其實在這兒也的確不錯,青山高水,像世外桃源。
但顧臨深聽到這個提議卻不由蹙了眉,雙手抱臂看著宋言謹,很是認真說道:“今年結婚紀念日,辦婚禮吧,正好湊夠了一對小花童。”
他口中說的小花童指的是阿源和恰恰。宋言謹聽到又好笑又無奈:“我們沒辦婚禮,難不成就是為了生對小花童再辦?”
顧臨深薄唇含笑,不回答她的問題。
看著毫不動彈的顧臨深,宋言謹忙拉著自己的板凳逼近了幾分,眼睛裏帶著審視:“顧先生真的是這樣想的?”
“顧太太覺得呢?”顧臨深一挑眉,又把問題拋給了她。
宋言謹張嘴還沒回答,宋言謹已經抬手在她的眉頭輕彈了一下,笑道:“傻子。”
“很痛。”宋言謹吃痛的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她盯著顧臨深,不開玩笑了:“十年之約,顧先生還記得嗎?”
顧臨深看著她輕柔著自己的額頭,抬起指尖接替了她的手,輕柔的揉著,回答她的問題:“記得。”
“那顧先生告訴我,今年是第幾年了?”宋言謹拉下顧臨深的手,很嚴肅詢問。
“七年半。”顧臨深沒有猶豫說出數字。
宋言謹滿意的看著他,又有感歎:“仔細一想時間好快,七年之癢我們都這麼走過來了。”
“有癢過嗎?”顧臨深自然的握著她的手,順著她的目光欣賞前方院外的大好景色。
“應該有吧。”宋言謹看著秀麗的青山看得有些癡癡,又像是在思考,好一會兒才笑道:“隻不過我們癢的力道和其他人比起來太輕了,所以我們感受不到。”
七年半,眨眼就過去了。宋言謹覺得時間太快,幸福總是讓人覺得時間快的有些猝不及防。
宋言謹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景色偏頭對顧臨深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會把十年之約忘掉,畢竟我們當時說的那麼隨意。”
“你說過的話,我都沒有忘記。包括你第一次見我說的,我也還記得。”顧臨深這句話並不是哄她,而是真心實意,她的一切,他都記得。
宋言謹的手支撐著下巴,貼著臉頰的指尖輕點了臉頰幾下,笑問顧臨深:“那顧大少告訴我,為什麼會有十年之約。”
他說他都記得,那就考考他究竟記得多少。
顧臨深的記憶力是真的好,宋言謹的話結束,顧臨深幾乎沒用想的,說道:“剛有阿源那一年,爸媽催促我們補辦婚禮,我們很享受平淡的生活,暫時不想辦。晚上回去時你問我,如果一直不想辦婚禮怎麼辦?我說,如果一直不想辦,那就十年後的結婚紀念日再辦。”
宋言謹聽著顧臨深完整的敘述極力克製著自己想要替他鼓掌的衝動,不得不承認,顧臨深的記憶力的確有些驚人,六年前的事,他都能記得如此清楚。
十年之約,宋言謹隻記得個大概,但顧臨深重複後,她似乎隱隱約約找到當初問這個問題的心情。那時總覺得一切都不會變的,現在看來,一切的確沒有變,但彼此卻更加確定前方的路,尤其是她自己,做事和考慮的更加周到,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一言不發,出入職場的小菜鳥。
宋言謹臉上揚著笑意,一副深思的模樣。
“今年顧太太依舊不想辦婚禮?”這次換做顧臨深問她。
宋言謹誠實的點了點頭:“不想。”
她說出這兩個字,自己忍不住笑了,她收回自己的手,倒很是認真的對顧臨深說道:“其實,我挺想十周年時辦,應該很新鮮吧。”
他們的十周年才辦婚禮,這樣也可以說第十一年是新婚吧,還能維持彼此對彼此的新鮮感,宋言謹覺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