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陳順那雙半眯著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司馬辰逸與他的劍,突然,他動了,在司馬辰逸出劍刺出的瞬間,他的氣勢瞬間爆發,攀升到極點,整個人猶如離了弦的箭,撕裂空氣的阻礙,咻的一下射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的隻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恐怖至極,人眼隻看見一道殘影劃過。
陳傲天丹田內的靈力消耗一空,受到重創,此刻,他連提劍都感到困難無比,瞳孔猛的驟縮,他眼睜睜的看著司馬辰逸的劍朝自己咽喉直刺而來。
眼見著司馬辰逸的劍就要刺中陳傲天喉嚨時,一個黑影猶如鬼魅似的憑空躥出,突兀的擋在了陳傲天身前。
司馬辰逸瞬間頓住了身形。
因為他的劍再也無法向前刺出分毫。
不是他的劍刺中了目標,而是他的劍被一隻手給一把握住了。
陳順擋在陳傲天身前,他的右手,徒手握著司馬辰逸的劍。
一絲絲血液滲透出來,不斷的滴落在地上。
陳順沒有絲毫放鬆,依舊死死的握著劍。
手中的劍被攔下,司馬辰逸沒有憤怒,也沒有驚訝,他的臉色堪比水平如鏡的湖麵,看不見一絲漣漪,或者說波瀾。
不過他看向陳順的眸子,泛著冰冷之意,仿佛要將他冰凍一般。
“好你個陳順,竟然留了怎麼一手,難怪你會有怎麼個囂張、狂傲的兒子。”一個略帶奚落的聲音響起,隻見,王振的身影出現在司馬辰逸身旁,他緊皺的眉頭下,眼神冷漠的看著陳順。
由於大意,王振心裏根本沒料想到陳順會有此舉動,而陳順的動作,在眨眼時間內便完成了,隻至於他完全來不及應對,索性的是,陳順沒有出手對付司馬辰逸,不然,此刻司馬辰逸必然受傷嚴重的創傷,甚至是死於陳順的掌下。
一想到自己的大意,王振腦門一股冷汗直冒,暗自後怕不已,他看著陳順的眼神,戰意高漲。
“殿下,為了天兒,微臣得罪了。”陳順沒有理會王振,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罪過與愧疚,看向司馬辰逸說道。
“你可知道冒犯公主乃是何罪?”司馬辰逸眼神尤為冰冷的盯著陳順,發問道。
“微臣知道。”
“既然知道,你這意欲何為?是想造反嗎?”司馬辰逸的目光,瞟了瞟被陳順握住的劍,繼續問道。
“殿下,請你明查,微臣絕無造反之心!天兒他冒犯公主,實乃罪該萬死,可說到底,他終究是我的親生獨子,所謂虎毒不食子,所以,微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殿下的劍下。”
“哼!你們父子可真夠情深的!”王振在一旁冷哼道。
他看向陳傲天的眼神,全然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
“你既然知道他罪該萬死,為何還包庇縱容於他?”
“殿下,若你今天鐵了心的要殺天兒,微臣願用我的性命換取天兒一命,萬望殿下恩準!”說完,他握住劍的手鬆開,當即跪拜在地上。
司馬辰逸收回劍,沒有說話,低頭略微皺眉,思量起來。
“爹!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這事因我而起,理因我自己承擔。”陳傲天看著陳順,前所未有的堅決。
“你個逆子,給我住口!”陳順怒喝道。
“爹,這些年兒子仗著有你撐腰,為非作歹,惡事做絕,但怎麼說,我也是一個男兒,既然生為男兒身,敢作敢為,我豈能讓你替我償命!”陳傲天一側走出,雙眼看向司馬辰逸,冷冷道:“三皇子,事兒是小爺做的,與我爹無關,你要殺要剮,盡管招呼到小爺身上便是。”
“你倒是硬氣!”突然,司馬辰逸一個冷笑,一劍指向陳傲天的眉心。
“殿下!”陳順大驚失色的急呼道,整個人突的站立而起。
他以為司馬辰逸會一劍刺死陳傲天,可在看見距陳傲天眉心不到半公分的劍尖後,頃刻間,一身虛汗直冒。
沐楓看著陳傲天,眼神深處跳動著一絲仇恨的火焰。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未滿十六歲的少年,因此,在被人打了之後,他自然是想親手打回去的,所以,他很想親手解決陳傲天,以報先前被他屈辱慘打的仇。
一想到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慘狀,沐楓虛弱不堪的身體,不知哪兒來一股力量,右手竟然不知不覺的捏成了拳頭,隱隱還有著骨骼的脆響聲。
司馬慕旋在郭巧蝶的攙扶下,走到司馬辰逸一旁。她眼神極度厭惡的看著陳傲天,道:“皇兄,既然這人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他,不然,留著也是禍害更多的無辜少女。”
嗯?
司馬辰逸儼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他眉毛一挑,帶著一種詢問之意,看向司馬慕旋。
“皇兄,此事日後再作解釋,總之,你聽我的,殺了他便是。”
“公主,微臣深知天兒罪該萬死,但懇請公主能夠放過天兒一命。”陳順再次謙卑著身體,對著司馬慕旋跪拜下去。
“哼!教導出怎麼個兒子,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司馬慕旋冷哼道,根本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