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看著桌上推著的厚厚的孤本書籍,有些無奈又有些慶幸。
那日醒後,她就抱著點點僥幸,急急的跑到藏書閣找資料。
因為離北宋也有幾百年了,所以很多線索都以斷了,有的人或事都已打上了傳說的標簽。
就如眼前的靈鷲宮,逍遙派。
不得不說曆史的強大。改朝換代都存在,又何況是小小的一個門派,即使這個門派在厲害在神秘,在曆史的麵前也什麼都不是。
王語嫣摸了摸書頁上早已凝固的靈鷲宮三個字,暗自決定等傷好後一定要去一趟天山。
不僅是看看現在的靈鷲宮還是否存在,更是為了她答應姥姥的一個要求。雖說她已經來到了幾百年後,但也不妨礙她現在實現諾言。
王語嫣輕舒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隻是將六脈神劍給西門吹雪看了。
要知道一個已失傳的高深武功足夠掀起江湖上的又一場腥風血雨。而她也相信西門吹雪,不僅是前世從小說中對他的了解,更是這幾個月相處下來的收獲。
她隻相信自己的感覺,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小說情節。
在離開之前還是先將功力提上去吧,看來還是要在找西門吹雪一次
這世上什麼最難還,就是那什麼都不缺之人的人情最難還!
王語嫣歎了口氣,將桌上的書籍放回原處後就走了出去。
王語嫣打開書閣的門,深深的吸了口氣,品嚐著早春花草的芳香,感受到了陽光溫暖的味道,使得身上濃鬱的壓抑氣息也不覺減少了幾分。
記得萬梅山莊的旁邊就有一座小山包,以後或許可以去哪裏采些花,有時候野花的香味也是很迷人的。
王語嫣暫時的忘記了憂慮,好心情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王語嫣決定在吃飯午飯後再向西門吹雪詢問一下有何快速回複的方法,現在離飯點還有些時候,不如回小院內休息休息,看了幾天的書,還是有些累的。
不知何時起,她開始和西門吹雪一起用飯了,從最初了尷尬僵硬到現在了應對自如,不得不說人是一種適應力極強的動物。
從藏書閣到她的玲瓏小院是要經過西門吹雪的住所,往常這個時候西門吹雪都是呆在梅園或者靜室的,誰知今日卻從中傳來了一串悅耳了琴音。
王語嫣停下腳步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小院,略思考了一會兒,就抬腳進去了。
既然碰見了,就現在問吧,誰知道等下飯後他有沒有事呢,王語嫣如是想著。
西門吹雪的院子也和萬梅山莊一樣種滿了梅花,隻是要比他處的精致繁盛一些。
現在花期已過,雖有梅花開始凋零,但卻在滿園之中有一種淩亂美。
紛紛擾擾的花瓣飄落,落在王語嫣的發上,衣上,她走在鋪滿花瓣的花叢中,深吸著梅花帶來的淡淡的清冷的香氣,如果不是還尚存一分理智,她真的很想在這夢幻的國度舞上一曲。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卞之琳《斷章》
或許此刻的西門吹雪就是這種心情。
那日因看了那位住在莊內的叫王語嫣的女子的六脈神劍後,心中似乎有所感覺,卻總是在要看透時被一層膜隔開。
心煩的他就拿起了琴,準備調劑一下心情。誰知心情剛有所平靜就將那位始作俑者引了來。
王語嫣穿過梅林,一眼就看見西門吹雪坐在亭內奏著古琴。雖然知道他可能在她進來時就已知道,卻還是不自覺的輕移小步的慢慢走過去。
當王語嫣裏亭還有一點距離時,就已經停下來了。
她的距離離的很好,既讓西門吹雪知道有人過來,又不打擾到他的興致。
一曲過後,西門吹雪停了下來,靜靜的擦著手,靜靜的等待著王語嫣。
王語嫣識趣的走進涼亭,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西門吹雪行了一禮,畢竟是她打擾了西門吹雪的雅興。
西門吹雪複雜的看著眼前明顯帶著抱歉神色的女子,不知是該感謝她讓自己更近了一步,或是該怨她讓自己這般煩悶。
或許這一次她也能讓自己將那層窗戶紙捅破,想到這裏,西門吹雪看著王語嫣的眼中幾分熱切一閃而過,當然麵上還是依舊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