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定格在中午十二點,初冬的上海迎著陽光依然較為暖和。光線順著高樓大廈的玻璃外牆不斷反射透過樹葉映在馬路上,留下隱隱綽綽的光斑。
在一處花園小區內,一個少年坐在樓頂上,周圍擺滿了被喝光的啤酒罐,少年英俊的臉龐上殘留著些許淚痕,通紅的雙眼告訴我們他經曆了一場悲傷的故事。
少年名公孫措,十八歲,錫蘭中學高三十二班。此時麵臨高考的他卻完全沒有學習的心思。在不久前,米國傳來消息,自己的父母因為重大的研究事故,死無全屍。他父母是科研工作者,常年都在國外,生活費每個月都會從米國打過來。他快有兩年沒有見過父母了。父母死亡的打擊寧他悲痛欲絕的時候,以前的親戚都來到他家,將他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非洲象牙雕飾,還有一套父親最喜愛的紫砂茶壺,以及在近郊的一棟小別墅都被賣了出去。
他開始並不知道自己父母雙亡的事情,等被告知的時候,家裏一切的財產幾乎都被賣光了,他沒有精力去想那些不知所謂的親戚索要那些財物,即使自己以後的生活會變的很窘迫,父母雙亡的打擊,使他無暇顧及這些。
所幸的是,父母在市區還有一所老房子,曾經把產權放在他的名下,才使得他不會成為喪家之犬,雖然也不遠了。在學校裏,所有都知道了公孫措家裏發生了什麼,以前那些所謂的朋友一個個都開始遠離疏遠,在錫蘭這樣一所貴族私立中學,學生全都是整個長江三角洲地區高官富商子弟。這個圈子,注定了隻能有錢人才能加入,以前他是,現在他不是了。
他不在乎這些,即使父母雙亡,家道中落,眾叛親離。因為他還有一個精神依靠,是他的女朋友,白清靈。白清靈和他是同班同學,人長得十分漂亮,是高三年級公認的級花。兩人同桌三年,再加上公孫措長得還不錯,便在高二的時候確定了關係。公孫措以前在學校絕對是一個風雲人物,籃球,小提琴,再加之學習成績優秀,是眾女生花癡的對象,被稱為錫蘭流川楓。公孫措曾經很騷包的在校慶典禮上向白清靈表白,感動得全校女生都十分瘋狂,隻不過這一切都是過去式了。
昨天下午,他接到白清靈的電話,電話裏白清靈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但是公孫措沒有注意,隻知道白清靈叫他去南京路等他。
那晚,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隻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樹下有一道白衣倩影,走近看是白清靈。
“什麼事啊,這麼急著出來?”
“我......我明天就要出國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我們...我們...分手吧!”白清靈斷斷續續的說。
“什麼?!”公孫措不敢相信,倒退幾步,捂住胸口,直喘粗氣。
白清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看了公孫措一眼,才緩緩說道:“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擁有強大的實力,是一個蓋世英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一天能夠開著邁巴赫伴隨著天邊湧動的五色雲彩,轟轟烈烈的來娶我。”
公孫措再也無法說什麼了,白清靈轉身就走,消失在黑夜的小道裏。
這個時候,公孫措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片一片的慢慢粉碎。
有人在潮水退卻的海岸埋下遙望未來的伏筆,於是天色漸淡夜空明暗,於是河床蛻化成枯涸的水澗,逆著流水倒映了飄落的枯葉,旋轉成用不落地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