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這對白玉手釧裏各埋了一個陣法,秦悅原以為這兩個陣法必定是相輔相成的,誰知竟然二者竟然一模一樣。她把靈力輸進去,仔仔細細地探查了幾遍,最後哀歎了一聲:“還真是毫無差別,早知道就分一個給那個男修了。”
既然兩個陣法沒有區別,秦悅就挑了一個研究。這是個攻擊類的陣法,演算起來並不難,隻是總共有整整八十一步,極為繁瑣。設陣的人精通算法,幾乎讓每一步都互相聯係,彼此照應。一環扣著一環,生生把解陣的難度加大了不少。
秦悅自然不會知難而退。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全心全意地演算了許久。可惜大半個月過去了,依舊毫無進展。
她明明知道這個算法的規則,可就是還欠一分領悟。就像沙漠裏的人分明看見了眼前甘泉,偏偏碰不到,喝不著。秦悅氣惱得很,幹脆效法自己初學陣法之時的經曆,開始了一步步的死算。
幾十年前,她剛剛開始接觸陣法的時候,就是這樣演算的。把每一步都鑽研透徹,破解整個陣法自然不在話下。後來她於陣法一道有了自己獨到的領悟,破陣的時候都會用上宏觀的眼光,再沒有這般死算解陣過。沒想到,今天這個陣法竟然讓自己用上了塵封多年的“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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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遠望了望秦悅緊閉的房門,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一旁的席昭:“這是虔正宗的請帖,你去問問墨寧前輩要不要前去。”
席昭把請帖收了起來,道:“前輩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過房門了,說是在鑽研陣法。我可不敢進去打攪她。”
“膽小鬼。”行遠笑話她,“墨寧前輩最最寬厚仁慈,怎麼會責怪你的幹擾?你不去問我去問。”
席昭自然不會反對:“你想去便去吧,沒人攔著你。”
行遠果真推門而入。
秦悅發現這個設陣之人的想法也挺奇妙的,每一步看似相互關聯,但實則彼此獨立。因而不僅要算出步步之間的聯係,還要算出每一步本身,是個浩大的工程。
不過現在她思路順暢,隱約能夠理解設陣之人的良苦用心。雖然一步都沒有算出來,但已經有了一星半點的領悟。秦悅放慢演算的速度,等待著某個瞬間的福至心靈。
這時身後傳來一句:“前輩要不要去拜訪虔正宗?掌門也會同去。”是行遠的聲音。
突然聽見人說話,秦悅思緒一亂。她鬱結不已:就快算出來了啊……這麼久的鑽研,被這句話毀了。
緩了緩心口的悶氣,秦悅鎮定地轉身。心想:以後閉門研習的時候一定要設下禁製,再不能讓人隨意出入了。
她的表情雖然和善,但臉色卻說不上好看。行遠心道:“莫非真的被自己打攪了?”
秦悅問道:“你適才說什麼虔正宗?”
行遠忙答道:“虔正宗,是我宗的友派,每隔百年都要請我們門中弟子去做客的。過幾天掌門就要帶著幾個精英弟子啟程,特地讓我來問前輩要不要一起去。”
“你們兩派的事,我就不插足了。”這意思是拒絕了。
行遠勸了一句:“虔正宗的靈茶是最有名的,前輩不去嚐嚐嗎?”
秦悅剛剛鑽研陣法功敗垂成,現在心裏正懊惱不已。轉念一想,自己乘此機會去散散心也好,遂應了一句:“那我就去看看,你代我向周掌門說一聲。”
行遠稱是。
“對了,我在禹海對麵的高山上有一處洞府,院子裏養了碧霄竹,你去幫我照看一年。”秦悅悠悠道。眸光掃過一旁的白玉手釧,又恨恨地改口:“不,三年。宗門事務也要一並兼顧處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