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機關因詢拆分術 聞簫聲緣起口角爭2(1 / 2)

但得意之時難免失意。這天她回去的路上,竟遇上了許久不見的明惠。後者向來看她不順眼,見她從鴻一洞府的方向而來,自然要冷嘲熱諷幾句:“你倒會討好幾大長老,真把木搖宗當成自己師門了不成?在此得諸位弟子尊稱一聲前輩,便以為自己地位非同尋常了,真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麵。”

秦悅看四周人來人往,料想明惠也不敢跟她打起來。傷了她是小事,若是不幸殃及普通弟子,明惠必會受到譴責。

因而秦悅十分悠閑地回道:“你可別亂說,我可是有師承的人,自不用再尋一個師門。我在自家宗門內的地位也不低,也沒覺得在此為人尊崇有多難得。至於世麵……”

秦悅看了看明惠,輕笑了一聲,才繼續道:“我年歲尚小,自然比不上明惠道君閱曆豐富。閣下在修真界摸爬滾打了幾百年,豈是我一個後輩能比的?”

明惠聽了這話,臉色就變了。秦悅分明在諷刺她年歲已長,青春不再。她修行日久,雖說容貌依舊年輕,但一顆心還是漸漸蒼老了,自感比不上那些年輕女修,新鮮得像能掐出水來。

秦悅所言正戳了她的痛處。她心下氣惱,本想趁其不備,放出一道殺招,打秦悅一個措手不及。但行經此處的弟子極多,若有鬥法,難免傷及無辜,屆時她的惡名又要遠播了。

秦悅隻見明惠盯著自己,而後冷冷一笑:“年輕氣盛,慣會出言不遜。待你有朝一日,修為可與我比肩之時,再來與我爭這些長短也不遲。”

這便是嘲笑秦悅修為不夠了。兩人雖都是元嬰初期,但明惠的境界比秦悅穩固多了,也不是後者三五年可以超越的。明惠以此作為言語上的回擊,確實恰當。

秦悅神色未變:“隻怕日後我修為精深之時,閣下修為未能有寸進。此刻於口舌之上爭些長短,的確沒什麼用。”

說完她提步就走,遠遠傳來一句:“與其在此閑聊,不如專心修煉。”也不知是在跟明惠說,還是在告誡自己。

明惠惱恨不已:“這裏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她這般頂撞於我,被木搖宗弟子聽去,教我日後顏麵何存?什麼時候懲戒她一頓才好。”

秦悅回去的時候,席昭和承影正坐在一處談笑風生。二人見她過來,匆匆見了個禮,抬首時卻見她的神色不太對勁。

“前輩不是去見鴻一長老了嗎?怎麼臉色這般難看?”承影問了一句。

秦悅牽強一笑:“路上遇見了明惠,起了些爭執。”她簡單地回答了一句,就往自己屋子裏走了。

承影一怔。明惠二字簡直是她的噩夢,她隻要一聽見這個名字,就會想起水塘裏的那個冤魂。不僅如此,她現在還特別懼水,隻要看見江河湖海,就下意識地躲遠。

這事兒席昭也知道,還屢屢勸她:“若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懼,早晚會有礙於道心。”

承影明白,她必得忘掉那段經曆。若是一直懼水,往後怕是永無入水中尋寶的可能,不知會錯失多少機緣。但即便她心裏通透,也未必能夠如願忘卻水中那縷冤魂。那段記憶就像被人打上了一個烙印,已然深深地嵌進了她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