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看不到玉泉獸的身影,秦悅才轉身進了山門。
她垂著眼,沒在意看路,不慎撞上了一個人。而後就聽見一個驕橫的聲音劈頭喝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秦悅抬眸一看,麵前竟是明惠。
她倦倦地應了一句:“我還當是誰,竟對我大呼小叫。”
秦悅之前一直垂著頭,是以明惠也不知道撞到自己的人是她。現在看清了秦悅的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若規規矩矩地給我行個禮,好好賠禮道歉,今天你衝撞我的事兒,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噢,對不住,不小心撞上你了。”秦悅略微福了福,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旁人,明惠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但眼前這人偏偏是秦悅,一個同她素有過節的人。她輕哼一聲:“一個簡單的常禮也想把事情揭過去?”
秦悅皺了皺眉,往旁邊走去:“我今天有點累,不想和你起爭執。”
明惠不依不饒地追上前,攔住秦悅的去路:“你這是什麼態度?”
秦悅看了一會兒明惠,突然笑了一聲:“我說我忍你很久了,你信嗎?”
明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一道青芒打過來,慌忙祭出道器抵擋。轉身便見秦悅手舉著一朵木蓮,神情不悲不喜。
向來隻有明惠打別人,何時輪到別人打她?當下她便毫不猶豫地扔出幾張符籙,可惜沒傷著秦悅,反倒砸中了這一片的山石。
這樣一來,便折騰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引了許多弟子前來一探究竟。
秦悅現在的心情很低落,出招也不自覺地下了狠手。明惠的修為略高一籌,鬥法之時,雖不能遊刃有餘,但也不會露了敗相。此刻二人看來,正是棋逢對手,打得難舍難分。
漸漸過來了不少人,有人眼力好,從兩道纏鬥在一起的身影中辯識出了二人:“竟是墨寧前輩和明惠道君,當真打起來了。”
當即便有人接口道:“她們二位不和久矣,早晚會有這麼一日。”
而後便是此起彼伏的應和聲:“甚是,甚是。”
眾人看了一會兒,竟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架。一來,元嬰修士之間的鬥法可不常見,難得能有這樣的機會觀摩,誰舍得錯失?二來,明惠暴戾人盡皆知,若上前勸阻,被誤傷了可就有苦說不出了。
“我覺得墨寧前輩的勝機大一些。你們看,她現在手上隻有一件蓮形道器,或攻或守,單憑這一朵蓮,顯然沒有使出全力。”有人開始了頭頭是道的分析,“再看明惠道君,她手上的道器可謂是層出不窮,可偏偏沒有一件道器敵過了墨寧前輩。”
此人話音剛落,便有另一人反駁:“單憑道器,能看出什麼究竟?墨寧前輩才入元嬰期,若論修為,怎麼也不上結嬰百餘年的明惠道君。她二人現在雖說旗鼓相當,但我估計,墨寧前輩已經力有不逮了。”
於是眾人就此爭論不休,很快就有人提議道:“我們不如賭一賭,這兩人誰勝誰負。”
大家一拍即合,紛紛拿出靈石作賭注。一邊看著那邊打鬥的動靜,一邊熱火朝天地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