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殊把驚風雀給她:“那這隻驚風雀,你便帶走給你那個友人吧,過幾年還回來便是。”
秦悅眸光微閃:“我那位友人不是旁人,正是木搖宗的明惠道君,先任掌門周芷晴的愛徒,身份貴重。前輩若讓我私下裏帶給她,則有失體麵。私以為,前輩最好遣一個弟子親自送去,如此便可成全禮數,更能彰顯前輩德行。”
華殊挑眉:“你看似在為我打算,其實是在籌謀你那個友人。”
秦悅神色微變:“此話怎講?”
“我華殊雖沒有名揚天下,但也算是聲名赫赫。我若親自派遣弟子送往一隻靈獸,你那友人日後定會為人高看一等。”華殊說得雲淡風輕,“你這般為人家著想,那人可知道?”
秦悅偷偷舒了一口氣,緩了緩,道:“我的確在為她籌謀……前輩果真慧眼。”
華殊輕哼。
秦悅幹笑了兩聲:“前輩遣人去送驚風雀的時候,可否暫且不要透露前輩的名號?我想給我那友人一個……驚喜。”
華殊覺得她說“驚喜”兩個字的時候,表情很是值得玩味,但也沒有多想,隻是說了一句:“我允了你便是。”
秦悅十分欣然:“那晚輩先走了,前輩自便。”
華殊大度地揮了揮手:“你去吧。”
秦悅本沒想到自己竟能這樣逃出來。一離開元道鍾,她便三步並作兩步跑遠。這裏禁飛,她佯裝鎮定地一路走下山。到了山腳之後,立馬踏上木蓮飛走。
回到木搖宗的時候,正好看見前麵走著席昭和行遠。前者竟已結丹,後者已然是結丹後期。
秦悅喚住他們,十分滿意地點頭:“我離開了幾年,你們的修為倒進益了許多。”
兩人匆忙回首,看見秦悅,不由吃了一驚,連行禮都忘了。
秦悅笑問:“怎麼了?都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
行遠率先反應過來,恭謹答道:“時隔兩百年,前輩才回來一趟。我二人若是修為未有寸進,豈不是辜負了前輩的栽培?”
秦悅把這句話翻來覆去地想了想,最後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兩百年?”
行遠訥訥地回答:“前輩,前輩離開了兩百多年……”
秦悅終於明白過來:華殊沒有隻關她短短數年,而是關了兩百多年。他耽誤了自己兩百年的修煉。
行遠和席昭看著秦悅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麵麵相覷,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秦悅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回去吧。”
回到洞府之後,承影一眼看見了她,奔過來親親熱熱地握住她的手:“前輩可回來了,一走便是兩百多年,我還當你隕落了在哪兒了。”
席昭忙道:“師妹別胡說,什麼隕落不隕落的。”
承影點了點頭,拭著眼角的淚水:“是是是,我說錯話了,前輩莫要怪罪。”
“無妨。”秦悅溫煦一笑,“你怎麼還沒結丹?比你席昭師姐,倒差了一點。”
“我也不是沒試過,隻不過失敗了一次。”承影如今正是築基大圓滿的境界,“本想過幾日再試一次,沒想到竟遇見了歸來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