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秦悅拜別,離開了秦昌的洞府。
其實秦昌的心裏很是遺憾。千年之內,滄鏡隻會開啟三次,他錯過了第一次,也錯過了這一次。而下一次隻會為仙渡期修士開放,他想,他此生多半是沒有這個福分進入滄鏡寶地了。
“若我晚幾百年再化神,該有多好。”秦昌默歎,“這樣我就能夠以元嬰期的修為踏足滄鏡了。至於仙渡……怕是不太可能了。”
他會這麼想,全然是因為當年他的師尊,青焰道君之死給了他莫大的打擊。自此之後,他就有些懷疑大道,懷疑登仙的可能性。他覺得,青焰那般驚才絕豔、讓他敬若神明的人物,也不過隻修到了化神中期,他又有何機緣能一登仙渡?
這些想法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相反,時日隔得越久,秦昌就越是會常常念及青焰隕落之事。隻是他既身為師尊,又是一宗掌門,不會把這些有礙道心的念頭告訴別人罷了。
秦悅從秦昌的洞府裏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執事殿。
裏麵是一個不認識的小修士,迎上來問她是誰。
秦悅道:“我是墨寧,叫你們主事紀帆出來見我。”
片刻之後,小修士就把紀帆請來了。後者看見秦悅,一臉恭謹地行禮:“好久不見墨寧師叔了,不知師叔尋我何事?”
秦悅說出了來意:“我想要益元丹,這裏有嗎?”
“有的,師叔進來挑吧。”紀帆迎著秦悅進了內殿,“師叔怎麼特意來取益元丹?可是靈元有所損傷?”
“已經不成大礙了。”秦悅四望一周,發現這裏除了存放丹藥,還擺了許多弟子的本命玉牌。她大概掃了幾眼,忽然瞥見一張玉牌上是“慕玉”二字。
“慕玉的本命玉牌,怎麼還放在這裏?”秦悅隨口問了一句。他的玉牌光芒隱隱,就不知他本人現今如何了。
紀帆自然知道當年秦悅親自遣走慕玉的舊事,聞言立馬會意:“執事殿除了碎裂的玉牌,旁的玉牌都不會動手清理。師叔倘若看著不喜歡,我命人把他的玉牌撤了便是。”
“不用撤,留著吧。”秦悅淡淡地接了一句。
紀帆點點頭,順口說道:“他的玉牌光芒正盛,說明他的壽元尚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離開宗門做個散修,竟也活得好好的。”
“壽元尚足……”秦悅算了算時間,自語道,“那他應該已經結丹了。”
紀帆找來了幾瓶丹藥:“這些都是品階不錯的益元丹,師叔拿去吧。”
秦悅隻挑了其中一瓶,微笑著道謝:“有勞。”
紀帆拜了一拜:“不敢。”
秦悅又笑了笑,把益元丹收好,正打算離開,就聽紀帆問道:“師叔這幾百年來可是遇上了什麼劫難?”
“你又怎知我遇上了劫難?”
“墨安師叔命我時刻照看著你的本命玉牌,我見那玉牌偶爾光芒黯淡,就知師叔遇上了危險。”紀帆指了指殿內那些本命玉牌,“我還發現一件奇事,每當師叔玉牌黯淡之時,師叔的洞府就會冒出好幾道祥瑞之光,想必是師叔福澤深厚,得盡了神靈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