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靈獸袋打開來,抱出了翡翠,後者神情懨懨的,很是無精打采。
靈獸袋空間狹小,靈力流通不暢,秦悅估計翡翠很不適應,笑道:“我也曾進過靈獸袋,你先緩一緩,過會兒就好了。”
翡翠受傷的後肢還沒養好,擱在秦悅手上,看上去越發無力。許久之後,才抬眸望了秦悅一眼,說了一句:“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一模一樣的話它剛剛也說過。秦悅莞爾:“我已逃出來了,那惡獸不會追過來的。”
翡翠緩緩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從方才到現在,我就是覺得不安。你明明脫離了那個窮奇的掌心,我心底的不安卻更甚了。”
秦悅沉吟:“這是什麼緣由?”
翡翠盯著她的眉眼看了一會兒,眸中突然現出驚懼:“大凶之兆。”
秦悅也跟著一驚:“果真?”
翡翠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別在這兒閑逛了,我們回八珍樓好不好?”
秦悅聽見“八珍樓”三字,不免失笑:“就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勸我避禍是假,去八珍樓覓食是真。”
翡翠搖了搖腦袋:“我不會騙你,你若不走,就真的大禍臨頭了。你不願去八珍樓,回宗門也好。總之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秦悅的神色肅然起來,前後走了幾步,辨識了一下方向,往山腳走去。
走到半路,恰遇三五個人修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為首一人看見秦悅,微愣了片刻,上前見禮:“師姐怎麼在此?”
此人正是白若。剩下幾人見她們師姊妹碰見了,想來有些體己話要聊,紛紛尋了借口走開。
趴在秦悅懷裏的翡翠轉過了頭,一雙碧眸一動不動地盯視著白若。
秦悅神情微凝,淡淡道了一句:“我正打算離開,師妹自便。”
白若似是不想讓她走,又問道:“師姐的衣裳……怎麼成了這樣?”
秦悅低頭看了看,身上穿著的一襲黑袍已經破了好幾道口子,全是方才逃生之時被那些高低不平的山石勾破的。
“小事而已,回去換一身便是。”秦悅舉步,不欲多聊。
“師姐對我愈發生分了。”白若微怨,“此前師姐提點我,做人不要忘恩負義,墨宜私以為甚是。近年來,常自深省,回首思過多時,就是不知……以往何處惹了師姐不快?還望師姐稍加言明。”
秦悅微微挑眉:“我若說我夢見了你對我不利,你可相信?”
白若一時語塞:“師姐……師姐莫要誆騙我。”
秦悅繼續道:“古往今來,神人托夢之事多矣。說不準是哪一路的神仙指點我看清旁人的真麵目。”
白若並未答話,一雙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秦悅。
秦悅輕笑:“不過鬼神之說,不可全信。”
白若神色稍緩:“師姐若無要事,可否與我結伴而行?”她見秦悅正打算走,唯恐她不會同意,特意加上一句:“我亦想盡快回宗門,至多在此停留兩天。”
“我已是元後的修為,而師妹不過結丹後期,相差懸殊,何以結伴同行?”秦悅說得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