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還沒來得及一探究竟,就聽不遠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談笑聲,像是一男一女朝這兒走來了。
女子嬌聲笑道:“我就知道他們拿這個隱石屋沒法子,肯定會無功而返。”
“師侄好謀算。”男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耳熟,“調虎離山之計,甚妙甚妙。”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修雖然在誇讚,語調中卻有著淡淡的嘲諷。秦悅皺了皺眉,心想:“大約是我的錯覺吧……”
女子像是毫無所察,笑著應道:“師叔謬讚。”
這兩人似乎有些秘密,還對隱石屋之事知之甚多……秦悅斟酌了一下,退步進了竹林,斂去氣息身形,躲在暗處窺伺。
兩道深墨色的身影緩步走來。秦悅定睛一看,竟是兩個認識的人,男子是靈均,女子是青漪。
她毀了青漪的道簪,後者還讓她三月之內去靈宇宗登門致歉,如今七八年都過去了,秦悅早把此事拋諸腦後,不知青漪那個跋扈的性子還記不記得。
這個青漪喚靈均“師叔”,想來靈均同樣師承靈宇宗。秦悅看著那兩人穿著的玄色袍服,有些幡然醒悟:靈宇宗素以黑色為貴,這兩人都是化神初期,在門中的地位自然不低。
青漪走到了石屋麵前,回首對靈均道:“師叔,便是這個陣法,你看看能不能解開。”
靈均沒有走上前細看,而是停在原地,負手而立,似乎在用神識探查。須臾之後,平平淡淡地說道:“解不開。”
青漪像是有些懷疑:“真的?”
靈均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悅。
青漪連忙堆起笑臉解釋:“師叔莫怪。我聽說師叔的陣法造詣與製作儲物空間的手藝並稱雙絕,一時不敢相信師叔無法解開這個陣法,斷沒有質疑冒犯的意思……想來師叔也不會故意誆騙我、從而獨占靈寶吧?”
最後一句倒像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靈均冷笑了一聲:“師侄還真是擅度君子之腹。”
這便是暗指青漪“小人之心”了。青漪的臉色不太好看,但終究還是牽強地彎了彎嘴角:“師叔說笑了。”
靈均的臉上掛著淡漠的笑容:“走罷。”
秦悅還不知這裏有個陣法,見兩人正打算走,就運起神識朝石屋探查了過去。而後才發現整座山都和這石屋連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個當之無愧的大陣。
“難怪我剛才沒能把這個隱石屋帶走。”秦悅暗忖,“這分明是一個陣法,和整座崇峻嶺合而為一,若想帶走石屋,除非破陣,或者把整座山一起帶走。”
破陣……不可能。秦悅遺憾地搖了搖頭,這種將整個山體作為載體設陣的手筆,和宗門守山大陣的思路一模一樣,解陣難之又難,除非一下子找到陣眼。
默默地把神識收了回來,秦悅打算趁那兩人走了再去研究陣法。靈均卻突然回首,目光直直地望向秦悅藏匿的地方。
秦悅微驚,估計這並非碰巧之事。可他們明明一個修為,他怎麼可能發現她的存在?
青漪往竹林深處望了望,沒發現什麼不對。側首看了眼靈均,問道:“師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