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他們正在組織水手安放交通艇。盡管有過逃生工作的職業培訓,但如果可以,也是希望永遠不會用到。也是幸運,逃生工作也是組織安排得很是順利。
趁著還有些時間,頭等艙的人還在排隊,見著秩序還算可以,下等艙的人士也得是隨著整頓。有著水手協調,一些泯滅人性的事還沒有發生。船長史密斯顯得老了很多,“現在快點組織好逃生工作,盡量救多點人吧!”頹然的姿態,顯老的神色,哪裏還有先前統帥泰坦尼克號時的風采。
作為老夥計,大副知道,史密斯已是沒打算離開。因為這意外,史密斯已是注定丟了名聲,甚至還得坐牢。得意了一輩子的老船長,怎麼可能接受這種下場。與船同存亡,那還可以的到讚譽,離開,那就什麼都沒了。就算是,也得是為著家人博一個榮耀,留一枚勳章。
由於一邊船舷隻有三台絞盤,所以一次隻能放同時三條交通艇。在水手的努力下,第一批交通艇已經裝在絞盤上麵了,可以登船了。在生死關頭,頭等艙還有部分乘客因怕冷不願意在外麵排隊,想要躲到室內去,甚至於裝腔作勢。
但麵對那老牌貴族淩厲的眼神,手中槍,正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奪得這一聲望,無論是誰。就是最為頑劣的人士,也是不敢麵對這麼一位幾近入魔的紳士。
他等這一刻,等了大半輩子,如果不是出了這事,那他就是在新大陸作最後一搏。殖民也好,冒險也罷,總之,就是要奪得偌大名聲。沒到那程度,是不會理解一些人對聲望的熱切的。
“讓女人和孩子先上吧。”大副發著命令。二副默多克有些猶豫,倒不是對這命令有些不滿,而是覺得有些不對。當然不對,這是船長的權利,也是責任。在船長沒了意氣的時刻,大副毅然擔起了這責任,而二副卻是始終沒有反應過來。
事後表功記過,兩人的未來,已是有著分歧。大副怕是可以得到成為船長的機會,而二副最好的結果,就是二副了。沒有決斷擔當,做什麼船長。如果,還有未來的話。
得令的水手朝已經排好隊的乘客走去,喊話:“排好隊,婦女和孩子先登船。”大副一邊喊話一邊指揮乘客等上交通艇。麵對這大副的從容,人心也是穩定了下來。
第一隻交通艇裝了三十個人就放下去了。本來交通艇設計的載人可以道道50多個的,但問題是由於要把交通艇放下海上,所以交通不能滿載人再放下去。很顯然,這樣子的涉及絕對會有人不滿意。
“救生艇不分等級的嗎?等會出事了怎麼辦?”大副正在準備指揮乘客等船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有個貴婦人略帶不滿地說道。
“見鬼,這話怎麼說的!”大副聽著心都寒了,這些人怎麼有這種想法,現在連交通艇都不夠了,還想坐得舒服,她不知道空出多一個位置就會多一條人命會死掉嗎?
“女士,你有意見?”隊伍秩序已是流暢,暫時可以脫身的大副不介意表示自己的不滿。
“當然,我很有意見。我得對我的家人負責。剛剛得到消息,麵對那濃霧,下等艙裏可是發生了暴亂。你是打算把一群魔鬼留著禍害那些淑女不是?”聲音很是尖銳。
這話傳出,一旁護持的幾個男的,手中槍,握得更緊,對周圍靠近的人,越發不善。
大副有些後悔了,我跟這麼一位計較什麼,管她說的,自管安排就是。鬧到現在這樣子,矛盾怕是更為激烈了。當然,也是有著擔憂,茫茫大海,沒了束縛,逃生無門,那些人,可不要亂來啊。這下子,大副不好說話,隻管催促逃生。
“排好隊,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大副喝道。
有些動作比較慢的婦女幾乎被大副半勸半強製地塞進交通艇上。
“好了,放下交通艇!”
大副看到交通已經差不錯裝夠人了,立刻指揮水手把交通艇放下去。
這是妥妥的超載了,還是救生船的理論載值,但此時此刻,沒有人可以反對。其他處,也是如此。
剛剛放下第一批交通艇,天空中就發射起一枚煙花,燦爛的煙花引起了一絲騷亂,下麵第二第三等艙的乘客看見頭等艙的乘客已經開始做交通艇逃生了,如何不急呢!
危機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拋棄。
想著平日待遇,下等艙的人兒已是以為被拋棄了,船長隻顧讓上等艙的人逃生。稍微穩定的秩序,又是崩塌。麵對惶恐,就算是還算鎮定的人也是被裹挾著,人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