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烏龍山山頂的黑魔崖上傳來一陣歎息之聲,林飛神色沮喪的望著天際,那裏的一輪滿月,已經漸漸西沉,天地間的黑暗更重,預示著黎明即將到來。
白天的努力和堅持,都以失敗告終,這對於普通族人而言,很輕易就能夠跨越的一步,對於他就像是天塹一般,阻擋了他整整十年的時間。
其實在這十年中,林飛努力的修煉,吸收的那些靈氣一直在改造著林飛的身體,現在林飛能單手舉起千斤重的巨石,但是這一切林飛並沒有告訴部落中的任何人。
他在迎接黎明的到來,他希冀自己的人生,也能夠在這黑暗之後,能夠迎來光明,哪怕這黑暗很黑,陽光很遲。
不遠處,一株紫色的植物搖曳,在群山的綠草之中異常的醒目,它隻有中指長,頂部是嫩嫩的紫色葉芽,可它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這並非是錯覺,而是大自然孕育的一株靈藥。
它叫做熏華草,誕生於灌木叢中,每年隻有立夏和中秋才會開花,而且花期異常的短暫,在黎明到來之時綻放,在夜晚降臨之時落敗。
這熏華草,哪怕是煉丹師,也都不知道其作用,甚至很多人,純粹將這株靈草當成擺設,栽種在自己的房中,就為了看到這一年兩次的花開。
蠻龍族的人崇尚武力,自然不會有這樣的舉動,所以這株熏華草,一直都好好的生長在這裏,哪怕是路過的妖獸,也都不屑去看一眼。
“快了!”
林飛目光炙熱的注視著熏華草,他來此地,並非是為了觀賞花開的美好,而是由一個更加瘋狂的想法,他要將其吃掉。
在蠻龍族的記錄之中,這熏華草雖然是靈藥,卻伴隨有魔性,不光沒有人能夠煉製成為丹藥,甚至一些試圖探尋藥性的人,紛紛都發生了不測,因此這熏華草,又被稱為魔花。
林飛自然不是前來尋死,他的修煉,已經達到瓶頸,如同白天那樣的修煉,對於身體的危害很大,而且他知道,那已經是身體的極致所在,很難再有突破,部落之中的靈藥珍貴,他就隻能夠打這熏華草的主意。
他曾經反複的翻看過部落中的古籍,其中隻是說會發生不測,在林飛想來,這件事多半是人以訛傳訛,因為在這之前,他曾經拿山裏的猴子嚐試過,猴子們至今還活蹦亂跳。
此時那輪明月已經沉了下去,天地陷入真正的黑暗之中,林飛盤膝在熏華草旁,開始運轉九龍訣。
雖然有把握這熏華草並非有毒,可終究是有人遭遇過不測,林飛並不願意上來就動用這株草,他很謹慎,不到最後關頭,不會動用這最後的手段。
蠻龍族的族人,最弱的每天都會誕生出一道血氣,這道血氣的存在,能夠很輕鬆的完成九龍訣的修煉,根本就不需要靈藥的輔助,可林飛的身體似乎和所有族人都不同,或者說是林飛的體製跟蠻龍族族人的體質根本不相同,讓他始終無法邁入最基礎的一步。
當九龍訣再次轉動,四周的靈氣彙聚,林飛的身體再次出現疲憊,這也是九龍訣的詭異之處,並非不停的修煉就能夠突破,而是一切都源於自己的血脈之力。
林飛並不清楚,自己借助熏華草的舉動,是否是南轅北轍,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此時他還隻是一個孩子,相比較枯燥的煉丹,他更希望跟著族人,走出部落,哪怕是經曆凶險,也要看看外麵的世界。
東方的夜幕,緩緩撕開,露出一片霞光,驕陽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一點點的爬向山坡,那株熏華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在那葉芽舒展成紫色的葉片,在主杆之上的一朵花苞,也隨之驕陽真正的升起而綻放。
陽光灑落在林飛的身體之上,那點點的金光,讓他渾身都好像沐浴在溫泉之中,可這感覺,很快就被身體內的疼痛淹沒掉,一次次凝聚血氣,讓他的渾身經脈就好像被針紮一樣的痛苦。
林飛緊咬牙關,雙手翻飛之中,一次次凝聚法印,這法印,能夠更快的凝聚靈力,之前並沒有動用,那是因為這法決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每半個月,隻能夠動用一次,否則身體就會因為無法承受而崩潰。
靈氣隨著山風凝聚在林飛的身體周圍,有序的進入到他的體內,林飛的身體有陣陣轟鳴之聲傳出,那是一種龍吟,隻是那聲音太微弱,根本就無法分辨的出來。
“凝!”
林飛冷喝一聲,天地間的靈氣,再次彙聚而來,這靈氣的數量,足足是在石屋之中的兩倍之多,可這一切也有其代價,就是之前林飛辛苦計算靈氣恢複的速度,在這法決使用之後,也將徹底的失效。
這些靈氣,並非憑空多出,而是因為那法決,增加了林飛能夠吸收靈氣的範圍,這也意味著,林飛必須一次成功,否則就要等半個月,才能夠動用法決,而到時候熏華草不開花,他真正要等的時間,將是半年。
豐富的靈氣,讓林飛身體的疲憊和痛苦,瞬間得到緩解,而那凝聚的血脈之力,開始進行最後一步,衝擊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