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人拖血刀出城(1 / 2)

夕陽下,祖城外百裏官道處,一位容貌生得極其俊逸的白衣公子哥騎馬緩行,一柄白鞘長刀懸在腰間,雙手懶洋洋搭在腦勺上,身體隨著馬背起伏不定,意態閑適。

身後跟著兩人,一個相貌不盡人意的猥瑣老頭,一個篷頭垢麵的黃臉丫頭。

“江湖多蕭殺呐。”那白衣公子哥驟然停馬,扯住韁繩,一雙妖冶桃花眸子眯起望向遠方。

“不過殺來殺去多還是江湖人殺江湖人。”猥瑣老頭衣衫襤僂,咧了咧嘴,露出缺一個門牙的嘴,若仔細觀察,似還能看到鑲嵌在牙縫裏的菜根,本就看著嗑噌人,這爛在牙縫的菜根無疑更讓這老頭的形象令人作嘔幾分。

白衣公子哥如女子纖細白皙的十指輕輕敲打刀鞘,好似溫柔安撫鞘中名刀,笑容迷人,嘖嘖道:“今天就去將這狗娘養的江湖殺個通透。”

白衣公子哥雙手鬆開刀鞘,刀鞘旋出一個大圓,以他這一人一騎為圓心,十丈之內黃沙都給碾碎得稀稀拉拉。

猥瑣老頭望著漫天黃沙,一臉無奈。

“少爺,到祖城了。”黃臉丫頭仰起胭脂粉擦的極重的臉,對騎在馬上的白衣公子哥眨了眨眼。

白衣公子哥輕輕的“嗯”了一聲,翻身下馬,接過黃臉丫頭手中的韁繩,似笑非笑道:“丫頭,這祖城可是有大把的胭脂粉啊,隻怕多的讓你眼花嘍。”

黃臉丫頭聞聲,笑容燦爛如花,還沒來得及說道些什麼,就聽見旁邊那個牽馬的猥瑣老頭嗤笑道:“就你長這醜模樣,可別糟蹋胭脂粉了,祖城的胭脂粉啊,老貴著哩。”

猥瑣老頭拍了拍瘦馬頭顱,調笑道:“乖馬兒,那敗家娘們是不是糟蹋胭脂粉啊?”

先前尚還一副無精打采模樣跛了腳的瘦馬立刻昂起馬頭來放聲嘶嘯,撅著屁股撲騰跳躍。

猥瑣老頭放肆大笑,黃臉丫頭一臉怒容,剛欲反唇相譏,便見那白衣公子子哥笑著道:“好了,趕快入城。”

說罷,也不看黃臉丫頭和猥瑣老頭,獨自牽著馬前行。

剩下那倆已經吵鬧了一路對頭也不在唧歪,互瞪一眼之後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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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城巍峨,盤踞在大秦帝國南蠻和中原的割據線上,作為大秦先前的國都,氣勢恢弘,高大漆黑的城牆的猶如鐵鑄,遠遠一看,就使人令之震撼。

走過入城的天心橋,來到鬧市中心,白衣公子哥神色疲憊,三千裏路三千烽火,這一路折騰的著實不輕。

身後的黃臉丫頭早就沉侵在胭脂粉的海洋裏,時不時的都能聽到她在後麵的驚呼:“哎呀呀,這可是蘇州錦瀾坊的胭脂粉?”“喲,大娘,這是北涼特產的胭脂粉吧?怪不得有點狐媚味哩。”

猥瑣老頭也沒閑著,手裏拿著塊金絲綠豆糕,一雙三角眼東瞅瞅西望望,在一群小娘子裏穿來穿去,也不做什麼,隻是咧著嘴一個勁的盯著小娘子翹屁股,俏臉蛋。

鬧市深巷裏頭遙見一根齊眉棒兒挑著麵杏黃酒幟,隨風招搖。

酒香淡淡傳出來,白衣男子抽了抽了鼻子,享受的尋著酒香味進了客棧。

黃臉丫頭把韁繩交到店小二手裏,說道:“牽到馬廄,不許拴它,草料須燕麥五升、糯米半鬥、甘草一合、米酒兩斛,千萬莫記錯了。”

當夥計的沒點眼力勁怎麼行,瞧這三人模樣,可不像什麼富貴人家,心中半信半疑道:“這馬兒吃的比人還精細,曉得這群寒酸所帶銀子夠不夠。”

白衣公子哥二人揀僻靜處坐下,朗聲喚小二過來,點齊菜肴,又要一壺燒酒。

生意忙碌的店小二將抹布打在肩上,聽著聲音要附和一聲“得嘞。”

“客官,您幾個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小二彎腰諂媚道。

“打尖。”白衣公子哥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掂在手中,問道:“小二哥,向你打聽個事兒,你們掌櫃的姓什麼,是哪裏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