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我一般都會遲到。這似乎已經是慣例了。
每一個周末我都盡量讓自己過得有點新意,所以每當新的一個星期到來的時候,我總是還沒有倒過來時差。
到辦公室的時候,絕大多數人已經來了。我本想偷偷溜到座位上的,還是在走廊給主任抓了個正著。
“這回又不是車壞了吧?啊,小朱?”
“這不剛才在樓下買早點等了會嗎。而且這腿還沒好利索。”語氣自然我不敢NB。
“晚上別搞得太晚,年輕人,生活要有規律。腿要當心啊,我當年……”主任的話聽起來似乎真的語重心長。雖然後麵的我一句都沒聽清楚。
“知道了,下回一定注意。”
“通知大家開個小會,十分鍾後在你們辦公室。”
每周的例會,大家各自落座,很多人的表情顯然都還沒從周末中完全走出來。
最近的項目特別多,會上老板又來老一套了,許諾給大家發獎金,但最近開始要加班。兄弟們雖然都滿心地埋怨,可誰都不敢抗議,其實大家都明白,現如今的社會跟資本主義也差不多了,領導就是在剝削你的剩餘價值。不過好歹這兩年,做工程項目的收入也的確不錯,整個社會都不景氣,所以你不幹,外麵有大批的人眼饞著你的位子呢。現如今大學生畢業都一把的沒工作。我們好歹收入還行,所以自然也沒人提出異議。
散會後,自然大家又是一通照舊的牢騷。可手頭的事情還是要幹。說話間,各自都坐到各自的隔斷。
我打開PC,用WINAMP選了幾首菲姐的老歌放了起來。
照例還是先上了我常去的幾個壇子,又查了查信箱,瞄了幾眼SINA的新聞。趁這工夫,兩個包子加杯豆漿正好下肚。收拾了下心情,開始了我的又一天。
但今天的我卻時常走神,早上幾次畫著圖就突然間停了下來,呆呆地望著桌上笨笨的照片發呆。
其實我知道我馬上會聯想到什麼。但我似乎越是刻意地想打斷自己這種念頭越是沒有效果。我知道我這次中招了。
眨眼又到了周五,中午趁吃飯的時候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主任一陣猛捧,他老人家一高興就發了話說晚上和周末放假。大夥彼此心照不宣地用眼神慶祝。感情這世界好話是誰都愛聽啊。
下班的時候照舊和世軍約好了晚上去健身。
正收拾東西的時候,老黃來了電話。
“明天老地方,下午3點半。這個禮拜能踢了吧?正好這禮拜人不夠,有幾個說沒空,你一定要到啊!”
“行。明天跟什麼隊伍啊?”
“什麼報社的,放心吧,跟咱一樣的老弱病殘。”
掛完電話,我又不自覺地想起了一個人。
晚上和世軍健身完了後,聽了他的建議,跑到三中門口去吃牛肉麵。這家的牛肉麵的確與眾不同,真是廣告上說的——麵筋鬥。雖然門麵簡陋,但吃客不少,味道比起早些年合肥紅極一時的007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和世軍就是這樣,孜孜不倦地尋找著這個城市各個角落的美味小吃,似乎這也有一種成就感。
吃飯的當兒,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的一個MM楊雪打來的。
楊雪是我初中玩得最好的一個女生,當年她和我的同桌兩個互相愛慕,我也樂得在中間做個牽線人。自然一來二去成了好朋友。畢業之後她考了師範,常常保持書信往來,現在在小學教書,不過最近見麵是少了很多。
她的電話是問了問我的近況,之後約我周日晚上吃飯,說是有事情找我商量,我自然答應了下來,反正這個周末也沒什麼安排。
晚上回家,笨笨已經餓得差不多了,我開門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它可憐巴巴的眼神,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趕緊給它用豬肝拌了點飯,看著它吃得歡的樣子我都覺得好玩。
關於我養狗,世軍曾經有段經典的評論:說我這號單身男生養狗,非得鍛煉到狗狗跟一駱駝似的,最好背上也長倆駝峰,吃一頓飽的管他三四天才行。
其實也是,我有時晚上出去玩到挺晚,回家笨笨都餓得不行,它就跟通人性似的,還跟你生悶氣,你哄它它還愛理不理,不過隻要有吃的,立馬就跟你和好。這也是我特別喜歡笨笨的原因。很多時候我甚至會把它想像成我以後的老婆,覺得要用愛心和時間去嗬護它關心它,才會換來它對你的好。
我收拾明天踢球的包包的時候,笨笨似乎也預感到明天可能又能出去放風了,吃飽了的它自然又來了勁,活蹦亂跳了起來。
到跑馬場的時候,老黃他們已經到了。
我停好了車,把笨笨的繩子係在了車把上,笨笨對此顯然不滿意,破例放肆地對我叫了幾聲。我吼了它一下,笨笨知道抗議似乎是徒勞的,隻好低下了頭。不過帶它出來顯然也已經讓笨笨很高興了,畢竟它還能在周圍自然的環境裏動動。
換了球鞋,我下意識地向周圍看了看,我承認那一刹那是希望看見她的身影,但我知道這似乎很不現實,現實也告訴了我同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