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顧眉出了閣樓,剛到前廳就見一白衫青年身體修長,正出神的望著旁邊的屏風上的畫,顧眉心中好奇,也緊貼了過去,一看正是自己畫的一副墨蘭,剛剛畫好連個名字都沒題就沒香墜兒給要了過來。
“來的可是山東的李老板?”
一個天籟的聲音傳入正在沉思的李無庸,李無庸轉頭望去,眼睛一亮,莊妍靚雅,風度超群,鬢發如雲,桃花滿麵,弓足織小,腰支輕盈。端的一位美女。連忙拱手道:“不知小姐怎麼稱呼,山東李無庸見過小姐。”
而此時的顧眉也從失神中驚醒過來,豐神俊秀,相貌奇偉,儒雅中透著一絲威儀,星目朗朗直入人心,更可貴的是見到自己很快從失神中醒轉。在風塵中打滾的顧眉當然知道什麼是真男人,以前甫一見自己的人莫不沉醉其中,就是自己印象不錯的,考慮從良之一的龔鼎孳也不能很快從自己的美色中驚醒過來。此人果然不同於一般的人。顧眉心裏暗道。
當下嬌笑道:“剛才小女子好象看到公子在觀賞這副墨蘭圖,不知公子以為這副畫如何?”
李無庸暗暗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美貌女子,莊妍靚雅,風度超群,雖處風塵中,卻出淤泥而不染,眉心未散顯然仍然是待字閨中,又如此美貌,顯然不是凡人或者可以說秦淮八豔中某一位了,心中一陣苦笑,他知道眼下要不把麵前這個佳人給擺平,這些禮物恐怕是白送了。
當下笑道:“在下不善詩畫,但觀這副畫卻深有感觸,能畫出這副墨蘭者天下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秦淮八豔之一的顧眉顧大家了。”
“公子如何知曉。”顧眉睜大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問道。從她的美眸中盡是戲謔。風光迷離,風姿無限。
李無庸一個頭大,連忙轉過頭來,指著墨蘭道:“秦淮八豔中的顧眉工墨蘭,而此淡墨沒骨蘭花一株,疏花秀葉,清幽典雅,蘭葉以沒骨寫出,行筆流暢,線條飄逸,墨色在行筆中自然顯出濃淡幹濕的變化,極富層次敢。獨出己意,不襲前人法。以畫代人,除了這顧眉顧大家還有誰能畫出如此風骨。”李無庸這倒是真心稱讚,秦淮八豔幾乎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雖然美麗絕倫,但都是所托非人,身世堪憐。而她們的正義感、愛國心和高尚的情操,憤世嫉俗,讓人稱讚,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眷懷故國,為人所欣賞。這也是李無庸來給諸女送禮物的原因之一。
旁邊的顧眉臉色一呆,怔怔的望著李無庸,眼中一片奇怪之色,仿佛又想到什麼。嬌顏微紅,輕聲道:“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小女子看此畫尚缺少一物,不若由公子給補上。”說著又瞟了一眼李無庸手中的禮盒,寓意很明顯,你若不題詩,就別想進去。
李無庸當下哭笑不得,尷尬的笑道:“此畫乃是顧小姐所做,我若在上麵胡亂塗鴉,日後顧小姐恐怕要降罪在下。”
顧眉忍住笑意,素手掩住誘人的小嘴巴,道:“公子不用擔心,小女子與顧眉天天見麵,關係十分要好。小女子說的就是她要說的。”
李無庸聞言,苦笑道:“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顧眉眼珠微轉,指著周圍道:“公子現在身在何處,難道還不知道小女子是何人?”
“李香君?”李無庸不由的打量著顧眉一眼,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怎麼跟書中的寫的那個嬌小玲瓏的香墜兒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