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回 福建任上(七)(1 / 3)

“大人,你可要為屬下報仇啊!”

總兵大堂,李無庸皺著眉頭的望著堂下的鄭之龍等人,隻見他僅穿著一件普通錦袍,睡眼鬆鬆,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打擾別人睡覺肯定是不好的,尤其是他這種在夢裏都想笑的人。

“鄭將軍,你難道就不覺的今日清晨天氣涼爽,空氣清新,正是睡床高臥的好時候嗎?福州天氣炎熱,象這麼好的天還真是少見。老天爺真是開了眼,居然有如此好的天氣,可你就不知道本總兵要睡覺的嗎?”李無庸不滿的說道。“有什麼大事,你先說,你剛才提什麼報仇來的,報什麼仇啊,誰占了你家的田,還是誰打了你家的仆人了。依鄭將軍的威名,福建誰敢惹你啊!這些事情你找鄒大人就得了,本總兵管玩,撈銀子,你管軍事,撈銀子,那鄒大人管民政,撈銀子,這不是事先說好的了嗎?”一頓機關槍似的教訓從李無庸這個紈絝子弟的嘴巴裏冒出來,也不看看對麵的鄭氏將軍眼睛裏冒出了紅光。

“你這個紈絝子弟。”生性暴躁的鄭鴻逵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猛的走上前拍著李無庸麵前的案幾,把李無庸嚇了一大跳,口不責言的指著鄭鴻逵罵道:“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皇上……皇上欽命的……福……福建總兵。”

“三弟,不得無理,退下。”鄭芝龍皺著眉頭喝道。

“稟報總兵大人,今日清晨,末將接澎湖的一個商人前來報信,前天夜裏,一隊艦隊突入澎湖,並發起突然襲擊。”

“結果如何?”李無庸吃驚道。

“我澎湖水師被殲。”鄭芝龍黯然道:“我鄭氏族人……鄭氏族人除掉在福州的幾人之外,全部被殺。”

“什麼人,敢殺我朝廷命官。”李無庸大怒道:“鄭芝龍,海上不是沒有海盜了嗎?劉老香等人也被你消滅了,哪裏還有海盜。鄭芝龍,你莫非冒領軍功?”

“海盜也確實消滅了。”鄭芝龍臉色漲的通紅。冒領軍功這個罪名他可不敢承擔。

“那哪裏有什麼人有如此大的膽子去偷襲你的老巢。”李無庸口不擇言的說道。

“末將認為是荷蘭人。”鄭芝龍說道。又見李無庸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又解釋道:“如今海上隻有荷蘭人有如此大的艦隊,也隻有荷蘭人才有那麼大的膽子,更何況,那日夜裏有人親見那夥人白頭發,藍眼睛,分明就是駐紮在琉球的荷蘭人,想必是那荷蘭人上次敗給了我們,賊心不死,前來報複。”

“要真是如你所說的話,那事情可就大條了,本總兵也不敢做主了。”李無庸皺著眉頭道:“雖然朝廷沒有在琉球和澎湖列島安置官吏,上麵也隻是稱這兩塊地方為‘東番’,但既然被我們收複了,就應該是我們的國土了,如今荷蘭人這麼做,那就是要與我們開戰了,與一個國家開戰,這可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總兵能決定的。”

“那我們的家人就白死了?”鄭鴻逵怒喝道。

“總兵大人,如果不為死去的水師兄弟們報仇,不是冷了眾將士的心嗎?還請大人三思。”鄭芝豹也出聲道。

李無庸心裏冷笑,那死去的哪裏是朝廷水師官兵,還不是你鄭芝龍的手下,你鄭芝龍會放心把朝廷的官兵守你的老巢嗎?嘴巴上卻笑道:“這仇是肯定要報,不過這先起戰端可不是我的權力,先讓我與鄒大人商量一下,你們去準備戰船,命令一發即刻出征荷蘭人,哈哈。”

“謝大人。”

“哈哈,去準備吧!”李無庸笑嗬嗬的揮了揮手,“我去見鄒大人,回頭把戰爭準備的情況說一下,走哪條路線,也讓我有個必勝的把握去說服朝廷。”

“是。”

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李無庸嘴角一笑,“鄭芝龍,這怪不得我,要不是你留了那麼大的破綻,我哪裏有機會置你於死地。這下該我發威了,憋著整整一年了,就接你之身,來開創的基業吧!”

台灣大員西側有幾個成串的小島,從一到七分別叫做七鯤身,相距各裏許,之間的水很淺,水位低時可與台灣陸路相連。一鯤身麵積較大,荷蘭人就在這裏築壘,建立了熱蘭遮城。其實熱蘭遮城並不是一座“城”,荷蘭語它是一個“kasteel”,即“城堡、要塞”的意思。它在本質上是一座歐洲式的城堡而非中國城市。

熱蘭遮城分內城和外城兩部分,內城為方形,坐北朝南,共三層建築,牆高約三十英尺,厚四英尺,頂樓四角建有突出六十碼的棱堡,壁厚六英尺,附建有了望塔。城基廣方二百七十六丈六尺,頂層和二層均有胸牆,頂層設重炮位十五座,南北各挖有通海的深井,以防火攻。二層各邊有中圓堡,亦可置炮位。北側有小門及磚梯,可下至地下室及彈藥庫。外城較低,搭接於內城西北角,壁厚三尺八寸四分,胸牆高四尺,西北角及西南角亦有棱堡突出。均以糖水糯米汁搗蠣灰及砂製成三合土製作而成,非常堅固,這裏也成為荷蘭人在台灣的總督駐地和軍事中心。在它的對麵就是普羅文查城,中國人稱為赤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