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庸,你有心事?”
坐在後院椅子上的李無庸,聞言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小婿見過嶽父大人。”
“坐下,坐下。”劉謙指著石凳道。雖然在平時劉謙也是李無庸的屬下,但在後院,李無庸還是情願喊聲“嶽父大人”,雖然一大部分是因為劉玲兒的關係,但更大一部分是李無庸需要一個長輩,尤其是劉謙這樣的慈祥而睿智的嶽父,如果要論李無庸來到這個時空最大的收獲,並不是他的那些忠誠又能幹的屬下,而是劉謙這樣的嶽父,在奠基之初,是劉謙他給予了關懷與幫助,無論是在財力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予了李無庸最大的支持。
“說說吧!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劉謙從懷裏摸出個小酒壺,眼睛裏露出戲謔的眼神。“別在老頭子麵前隱瞞什麼,這年關剛過,各項事情也在意料之中進行,而你卻在三更半夜跑到這裏呆著,心裏不是想事情什麼的?雖然我老頭子笨,但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否則我會讓我的寶貝閨女嫁給你?”
李無庸聞言,摸了摸後腦梢,尷尬的笑了兩聲,自己也感覺臉上發燒,幸虧是黑暗之中,對麵的劉謙看不見。
“你有一班能幹的屬下,宋獻策善謀,何斌善理財,顧炎武、王夫之、黃宗羲他們都是飽讀詩書的家夥,甚至連剛進大都督府的姚啟聖也不是個善予的家夥,施琅他們就不用說了,如此算來,你的手下人才濟濟,如今有讓你如此煩惱的,恐怕不是一般的問題吧!老頭子雖然也在大都督府裏幫你幹些雜活,但是可說好了,老頭子我可不是你李無庸的屬下哦!”
李無庸訕笑道:“嶽父你說哪裏話,俗話說‘女婿如半子’,小子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親人的,在心裏早就幫您當作自己的父親了,哪裏能把您老當作自己的屬下啊?那樣老天都不會放過我。”這句話倒是李無庸的真心話。畢竟象李無庸這樣的怪胎是需要一個象劉謙這樣的長輩。
“既然如此,你就說吧!”劉謙掩住心中的激動。
“小婿想的是洪武皇帝朱元璋雄才大略,創下了數百年的基業,為什麼隻有兩百多年的時間,就到了如此地步,連崇禎這樣的勤奮君王也回天無力了呢?”
“哈哈哈。”劉謙微微一笑:“無庸這句話恐怕是另有所圖吧!也罷,讓老頭子給你分析一番,其一,帝王之道是什麼,那就是平衡,隻可惜朝廷的曆代帝王都不知道,就是洪武皇帝也不能免俗,皇權空前加強,在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上發揮了很壞的影響。皇帝不明白政治平衡的必要性,簡單地以為隻要大權絕對在自己的手中,江山就會永固。卻不知道禦極之道在於平衡。也同樣是這樣,崇禎皇帝乾綱獨斷,殺了袁崇煥,毀了自己的長城;其二,宦官專權與廠特製度的結合,並禍亂民間,宦官是什麼東西,是個不正常的人,而皇帝卻很相信這樣的人,洪武皇帝、建文皇帝、成祖皇帝等等,一直到崇禎皇帝,東廠、西廠以及錦衣衛,哪個不是這些宦官所掌,刺人隱秘、私設刑堂,高壓之下,能出多少忠臣,許多忠臣就是這樣消失的;其他就是災荒、外敵等等,這些與以前的曆代王朝都差不多。”
“東廠、西廠、錦衣衛?”李無庸淡淡的說道:“嶽父大人,你說朝廷設那麼多的廠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