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果然不愧是一代沙場宿將,雖然已是病入膏肓,但是數十年的戰場生涯,讓這位帝王擁有了鐵一般的素質,也難怪曆代王朝的開國之君都不單單是個簡單的貨色,皇太極這位馬上天子,相比較遠在北京紫禁城裏高坐的文皇帝崇禎來說要強的多。戰爭讓這位皇帝雄心頓起,血腥與撕殺讓這位已經是末日英雄的皇太極鮮血沸騰,睿智與英武的皇太極臉上現出一縷紅光,原本無神的雙眼也變的炯炯有神,不時的冒出精光,蒼白的臉色也同樣變的生動起來,絲毫不象是個生病的樣子。
“拿地圖來。”皇太極十分有力的揮了揮手,如同是個正常人一樣,好象又恢複了往日的雄風,豪格等將精神更加振奮,隻有範文程眼睛裏閃過一絲憂色,而下麵的多爾袞眼睛裏卻閃現了欣喜的光芒,也不知道是為皇太極的雄風大振而高興,或者是有著其他的心思,但不管怎麼,皇太極的到來給時局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陛下,這是洪承疇的部隊,十三萬人馬雲集寧遠。七月二十六日,明軍進至鬆山與錦州之間的乳峰山西側,臣弟已搶先占領乳峰山東側,據探子剛才報道洪承疇將騎兵布置在鬆山東、南、西三麵駐紮,將步兵布置在離錦州隻有六七裏地的乳山崗,準備與我軍決一死戰。而錦州祖大壽守軍見援軍到達,已經組織了數次突圍,但均被臣弟率領大軍擊退。八月初八,臣弟等帥軍向駐守乳峰山西側的明援軍發起進攻,但進攻數次都受挫,傷亡巨大。請皇兄恕罪。”
皇太極並沒有回應多爾袞的話,也沒有任何的怪罪,隻是自己認真的觀察著地圖上的兩軍分布,皺著眉頭在圖上比畫著什麼。
好半響,忽然轉首對範文程問道:“先生怎麼看?”
範文程摸了摸下巴的胡須,微笑道:“回陛下,當初睿親王之所以攻不下鬆山明軍大營,一方麵是鬆山易守難攻,而洪承疇也是一員沙場宿將,以十幾萬人馬防守一個小小的鬆山,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另一個原因,就是我軍的兵力不足,兵力的不足製約了我軍行動,防守有餘而進攻不足,但是陛下親率大軍前來,不但激勵了士氣,但在另一方麵來說大大的彌補了兵力上的不足,有了充足的兵員,陛下難道還怕沒有計策對付一個小小的洪承疇嗎?”
皇太極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先生可有計策?”
範文程突然出聲道:“奴才聽說中原連年幹旱,莊稼顆粒無收,糧草已經極度的缺乏,想那洪承疇的十幾萬人馬,每日所需的糧草恐怕也是個天文數字。”
多爾袞忽然眼睛一亮,眼睛朝地圖上望去,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先生是說取明軍塔山上的糧草為我所有,讓洪承疇的十幾萬大軍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好計策,好計策。陛下,臣弟願親自帶兵取塔山之糧。”
皇太極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十四弟,要想取塔山之糧,就必須派兵牽製住洪承疇,否則,洪承疇若是派兵救援塔山,恐怕到那個時候我們不但取不到塔山,連進攻塔山的人馬都要被他給滅了。依朕看,取塔山之糧也不是個什麼難事,就讓你侄子豪格去吧!那洪承疇生性膽小,聽說十分的怕你,你就將大軍部署於鬆山、杏山之間,截斷鬆、杏間明軍的聯係,橫絕了洪承疇的歸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