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六年,炎黃六年五月十三日,雞鳴關是大明與安南之間唯一的關隘,地勢險要,位於青溪縣東十五裏觀音崖西。上倚懸崖,下臨瀦水,路僅一線,為天設之險。有詩雲:關路入雲平,泥塗自送迎。書生無馬癖,客子效雞鳴,這就是雞鳴關的由來了。
在雞鳴關外十裏的密林中,羅振川率領的十萬大軍三天前就來到了這裏,等安下了營寨,在眾人的護衛下,幾十匹戰馬朝雞鳴關駛來。雖然在來之前,羅振川就在當地人那裏打聽到了雞鳴關的險要,但是等到了眼前才知道土著人說的雞鳴關還是不能與現實相比較。數十丈高的關隘,已經是雲梯的界限了,更為恐怖的是,雞鳴關的建築材料根本就是不可能被火炮所攻破的,也不知道當時的設計者是個什麼樣的腦袋,居然把大山鑿了穿,在其最險要的地方建造了關隘,關門前的場地也隻能是四輛馬車前進的地方,用岩石作成的關隘,四輛馬車的寬度,而更重要的是上倚縣崖,下臨瀦水,是飛鳥難渡。而雞鳴關的守軍雖然隻有一萬人馬,連自己的十分之一而已。可是就是在這種堅固的要塞麵前,羅振川等人卻是毫無辦法。
“諸位,主公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現在福建、廣東沿海等地,都有朝廷大軍據守,主公若是從那裏進攻,雖然也能攻破朝廷的防線,但是必然也是損失慘重,恐怕在短時間內應付朝廷的反撲了,所以這樣主公才會要我們攻下雞鳴關,從敵人的背後給予敵人以致命的一擊。以最小的損傷來占領江南半壁江山,以應付將來的局勢,可是雞鳴關的地形大家也是看到了,強攻恐怕會傷亡慘重。”羅振川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眾人,雖然眼下眾人對他都是尊敬有加,但是他知道,他們所尊敬的是遠在台灣的李無庸,他們所懼怕的是軍法,而不是眼前的自己,哎,自己畢竟是威望小,遠遠不能與施琅、劉啟和穀振東相比較,若是他們在這裏,這個時候眾人恐怕早就叫開了。
鄭森也很鬱悶,因為他作為鄭芝龍的後人,自己一家都被李無庸殺的幹幹淨淨,最近自己最依靠的兄弟也被李無庸殺了,按照道理自己應該最恨他的了,可是事實上,鄭森卻沒有絲毫的報仇意識,一方麵是對方太強大了,強大的自己沒辦法對付他,而另一方麵,他是在懼怕他,雖然自己不肯承認,但在夜深人靜的,他也不得不為李無庸的每一舉動感到敬佩與恐懼,好象每走一步棋都是事先計算好的,但偏偏沒有任何的痕跡,善於計算的對手並不可怕,最可怕的人卻是沒有任何計算,卻能達到自己目的的人。鄭森很害怕。“恩。”正在思索的鄭森突然感到有人碰了一下自己,回頭一望,隻見旁邊的曹百原指了指對麵,才知道是羅振川在叫自己。
“關將軍,你可有什麼計策?”羅振川眉頭緊鎖,下次,一定要找個機會折服這些家夥,不然永遠都是和他們平級,永遠隻能落在施琅他們後麵,聽說主公馬上就要稱王了,這爵位也要往上升一級了,這次拿下雞鳴關即使不能升個伯爵,最起碼一個大上造也會給的。
鄭森鎮了鎮神,方回答道:“回大將軍的話,雞鳴關易守難攻,為天下少有的險關,屬下雖然沒有見過天下第一關山海關,但是觀此關的地形與山海關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朝廷才會派遣區區一萬人馬來鎮守這個要塞。屬下以為強攻恐怕會損失慘重。”
羅振川點了點頭,山海關的雄偉他跟隨李無庸是見過的,眼前的這座關隘對於自己來說是個難題。
“一麵懸崖峭壁,一麵臨江,隻有一條道路才能通過。也許就是劉將軍來了也不可能解決眼前這個麻煩。”曹百原嘴巴不由的琢磨起來。
“要不就學穀將軍,抓些附近的民眾來,想必有不少是關隘中士兵的親屬,讓他們給我們做前鋒,來進攻這座關隘,想必要簡單的多了。”鄭森突然又說道。
曹百原、羅振川兩人聞言眼睛一亮,突然羅振川又搖了搖頭,這個想法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很快就打消掉了,穀振東之所以被調回台灣,其中的原因雖然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一個大概,不是李無庸猜忌這位功高卓著的將軍,而是在未來的伐明大業中,穀振東的作戰方法已經不能夠適用於中原,也不能讓他統兵作戰。“民心乃天下的根本。”宋獻策的告戒時時刻刻在耳邊響起,在中原作戰不能象是在外族作戰一樣,絲毫沒有軍紀可言,可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是在中原不行,什麼是仁義之師,怎樣能李無庸的大軍迅速的得到民心,軍紀就是很重要的一方麵,隻有秋毫無犯,隻有給予百姓安全才能得到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