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黑暗掩蓋了漫天的箭雲,而左夢庚也沒有想到,雙方這種大規模的混戰,居然還會有人使用弓箭壓製,這就是紈絝子弟的失敗了。一個合格的將軍就必須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保存自己的實力,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給予對方最大程度的損傷,李錦就是這樣,黑暗之下,誰能防的了漫天的箭雨呢!
無數的慘叫聲,讓左夢庚怒火中燒,“給我放箭,給我衝上去。”旁邊的幕僚見狀失望的搖了搖頭,一會要射箭,一會又要進攻,這樣一來,箭不是要射到自家人身上去嗎?左夢庚也隻能做做紈絝子弟,無聊的時候可以溜溜鳥什麼的,或者更可惡的調戲一下良家婦女也可以,可是你不能胡亂的發命令啊!
一時間,進攻的進攻,射箭的射箭,左軍陣地一陣大亂。在前麵衝鋒的士兵,被自己的袍澤,從背後射過來的冷箭,很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見左軍一陣慌亂,郝搖旗一陣大喜,揮動的手中的大旗,大聲喊道:“兄弟們,殺敵的時候到了,跟著本將軍衝啊!”說完把手中的大旗一揮舞,然後順手丟給身邊的親兵,從背後抽出一柄四五十斤重的厚背大砍刀,一馬當先的朝對麵陣地衝了過去。
“嗤!”一股鮮血朝天衝起,染紅了郝搖旗的黑臉,隻見他好不在意的用手摸了摸,一張黑臉顯的更是恐怖了。對著對麵的左軍滋了一下嘴巴,雪白的牙齒和黑紅的臉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象個惡魔轉世一樣,嚇的周圍的左軍紛紛向後逃去。
“哪裏走。”郝搖旗大喝道。如同頭上春雷滾滾,震的一些膽小的士兵賴了下去。轉眼間又被郝搖旗削掉了腦袋。
“殺。”跟在郝搖旗身後的老營士兵,見主將英勇,士氣大震,也齊聲大吼起來,手中的刀槍紛紛朝對麵的敵人砍了過去。轉眼間就有許多的左軍喪失了性命。
而另一邊的李錦卻是不同,他所率領的是一隊大約三千人的騎兵,手中揮舞的赫然是蒙古人特有的圓月彎刀。刀身弧長,鋒口銳利,閃爍著寒光,劃過左軍的脖子,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人命,絲毫沒有任何的累贅。
而騎兵的鋒利,象一把刀一樣,插入了對方的心髒,刀鋒所指,所象披靡,左軍的士兵不斷的跌下馬來,或者被對方所殺,或者就是被馬蹄所踩死,而那些步兵更是不能與騎兵相抗衡了,紛紛的躲到了一邊,任由聯軍砍殺著自己的同伴,就是偶爾有反抗的,也是被騎兵給削掉了腦袋。
不同於郝搖旗與李錦,儒家出身的史可法的打法卻是另一種,他沒有郝搖旗的勇猛,也沒有李錦那樣訓練成熟的騎兵,深受儒家影響的他,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或者是行軍打仗,講究的是堂堂正正,行的是大道,這也是治軍的方略。雙方擺出堂堂正正之師,堂堂正正的較量。四四方方,按九宮八卦方位排列,盾兵在前,刀槍其次,弓箭手在後,踏著整齊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轟然的朝對麵壓了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兩隻大軍終於碰撞在一起,而讓左軍感到鬱悶的是,盾兵之前,豁然是槍兵的尖頭,盡管是在黑夜之中,盡管是數十萬人的大戰,但是他們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長長的槍尖刺入自己身體的聲響,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自身力量被一點一點的抽出了體外,最後十分爽快的閉上了雙眼。巨型方陣在史可法的大旗的指揮下,邁著堅定的步伐,緩步朝左夢庚的中軍逼去,雖然行動緩慢,但是勝在穩重,勝在雄正。而更為恐怖的是史可法的眼神,仿佛是能穿過黑夜的限製,死死的盯著“左”字大旗下的那蒼白的臉孔。而左夢庚也仿佛是感覺到了史可法那殺人的眼睛,縱欲過度的臉孔更加蒼白了。
“殺。”史可法揮舞著手中的令旗,指著遠方,大聲吼道。
“大殺四方。”大陣齊聲吼了起來。震動大地。刀槍齊下,卷起了千堆血。
“進。”
“有進無退。”大陣齊聲吼了起來,響徹寰宇,刀槍並舉,氣勢如虹,一去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