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城牆上不斷下墜的身影,螯拜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遠處的穀振東臉上也盡是痛苦的神色,因為下墜的有他們手下的士兵,螯拜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同樣是人,眼前的這個巨鹿城仿佛是個絞肉機一樣,不斷的收割著滿州人的性命,為什麼同樣是百姓,李無庸手下的百姓為什麼與朱由檢的不同,一個見到清軍就投降,一個是拚死抵抗。
“大帥,我軍傷亡慘重。”一牛錄前來報道。
“混帳,我們大清的勇士傷亡的多,那對麵的那些民夫死的更多,快去進攻,今天要是拿不下巨鹿城,老子就要了你的腦袋。”螯拜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過去。
“是。”那名牛錄摸著臉孔,忍痛而去,不一會兒,清軍又是一陣呐喊,再一次朝巨鹿猛攻過去,一副不怕死的勢頭。
閆應元臉色蒼白,望著城頭上歪歪斜斜的數百人,他知道最後時刻來臨了,旁邊的傅以漸卻是神色堅定,從旁邊的一個近衛軍的屍體上抽出雪楓刀,惡狠狠的說道:“現在本狀元才知道陛下為什麼提倡六藝了,奶奶的,要是手無縛雞之力,在這裏就是累贅,就是丟醜,老子今天要讓你這些狗日的看看,我大唐的狀元也是個帶把的。”
“弟兄們!幾十年後,我們仍然是一好漢,眾將士隨我殺敵。”隨著閆應元的吼聲,剛剛殺退了敵人,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數百個漢子再次爆發了,發出了震天的吼叫聲。
“眾將士,隨我殺敵。”在一旁等待機會的穀振東仿佛也知道這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也顧不得這次衝鋒後的結果是什麼了,當下舉起手中的雪楓刀再次衝了出去。
“將軍,穀振東衝過來了,與我右翼正在激戰。”其實不待探子前來報道,螯拜也是知道的,這些天裏,對麵的巨鹿城,倒不是很在意,但是這穀振東的騎兵卻是很在心的,因為每次都是在最重要的關頭,他給你來一槍,讓你不得不先應付他,等打退了他的時候,巨露城原先的漏洞又被很快的補了上來,先前的努力就是白費了。
“拿刀來,我親自去會會這斯。”螯拜從親衛手中拿過大刀,跨上自己的戰馬,帶領隨從呼嘯而過,朝自己的右翼奔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穀振東排出的陣型為魚鱗,馬蹄過處,手中的雪楓刀就機械的朝下揮去,透過敵人的刀鋒,劃破敵人的鎧甲,直接砍入敵人的心髒,如流水般的通暢,不帶一絲泥水。戰爭永遠是訓練士兵的最好的法寶,這隻由王廷臣訓練的騎兵,在經過數次戰爭,以鮮血的代價飛速的成長。
“穀振東,你受死吧!”螯拜看著正在屠殺自己右翼士兵的穀振東,臉上憤怒的通紅,一上來,就揮動著大刀朝穀振東砍了過去,狠不得把眼前的這個敵人砍成兩半才好。
穀振東冷冷一笑,他是一員將軍,無論在任何時候都必須要有冷靜的頭腦,螯拜力大,這在兩人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就知道了,若不是李豐拚死搭救,早就刀斷人亡了。前車之鑒,穀振東怎麼可能傻到那種程度和對方拚刀呢!左手一提,馬頭頓時朝旁邊閃了過去,而身後的一隊騎兵也紛紛跟著閃了過去,螯拜一拳象打到了棉花上一樣,沒有絲毫的作用。
“轟!”就在兩軍正在交戰的時候,南方突然傳來一陣巨響,接著就是震天的號角聲吹起,接著就是無數的黃色身影殺了過來。
螯拜大喜,大聲喊道:“援軍來了,攝政王帶領大軍來支援我等了,將士們,殺上城去。”相反於清軍的士氣大振,穀振東這個時候臉色也變的蒼白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多爾袞居然率領大軍前來,這樣一來,巨鹿城破就是在旦夕之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