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茫茫難料,加上狼嚎虎吟,那自是讓人心中怯意大生,但於浪是這一帶的老手獵人,一把石斧出入無數次,自當踏實得很。至於牛馬猴三人也是修煉之人,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持著一身正道真氣也不虛。
“跟我走!”於浪說走就走,根本不管這三個家夥。
牛平一怒,道:“你別持著自己有幾分經驗就得意!如今我們才是雇主,你隻是一名帶路人,少給我嘮叨叫走!”
於浪眼眉也不掃他一下,冷冷道:“要走便走!不走的話,我先走。”
說著,於浪徑直地穿過草叢。那牛平眼皮大跳,在宗門內是惡人老大的他曾幾何時受過這等待遇?提起那手掌,一股真氣已經湧出,二話不說大喝一聲已經向於浪的後頸上打去,竟要怒而殺於浪。
於浪已經今非昔比,半年前他仙根低劣,連半絲真氣也修練不出,自然無力反抗,如今得陰屍功,走偏鋒地練出一身陰氣橫道,又豈會袖手待死?緊緊地握著石斧,已經轉起一輪的陰氣透過一塊塊血肉的傳遞來到手中,即時便要回身砍斷他的手掌。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師兄不可!”
枯木卷草燒豬油做成的火把一下子帶著重力將兩人斷開,“嚓”一聲連空氣都給燒得熾熱,竟然是馬寧出手攔下了。
“好強的火氣!沒想到馬寧修煉成出這一身烈焰般的真氣,可我陰氣本來就屬冷,正好克死他!”於浪後退一步,感覺到那火把上附依著的真氣,有幾分驚訝和忌憚。
天下萬氣,相生相克。有米缸鼠,就會有看缸貓;有看缸貓,也自然會有哈巴狗。三清、五行、六道、八卦、九龍也是這個道理。
馬寧一道絕活露出來,連忙將牛平推開,低聲道:“師兄你又何必著急呢?待稍後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自然能好好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牛平從不是那種忍發的人,可此時不到他不忍,隻好瞥了一眼於浪,道:“快快帶路!”
“你們可得跟緊了。”於浪雙眼微微一縮,道:“走!”
“追緊他!別讓他跑了。”馬寧一步踏出跟上。
四把火把,就在這山野中走來走去。於浪時快時慢,借著地勢的特殊,繞著圈子到處跑,把這牛馬猴三人耍得頭暈暈的。
牛平實在受不得這跑上斜坡,又跳下低窪的事情,吼道:“你這是故意的嗎!?道爺不是讓你亂跑,道爺要進入紫雲林的深處,我要去那冒紅煙的地方!混賬!”
紅煙!這兩字落到於浪耳中,卻有些驚疑,說起這紅煙,也確實是有,而且每一次出現的地方都不一樣,自己尋找多次,都未果而回。
“馬上到!急什麼急!”於浪快步走出,急急地引他們的一處地方。
這是一處高低難料,草堆布滿的石堆土路,旁邊立著一株株長滿凸刺頭的青楊飄花樹,這種樹,於浪是最熟悉不過的了。
“我們得穿過這片青楊,然後就到內圍。”於浪臉上掛出一副肯定的神情。
“好!那我們快走。”馬寧搶先走,擺手示意讓牛猴二人看緊於浪,免得讓他在這雜亂的草堆裏跑掉。
“好。”於浪不屑地看著這個自以為聰明的背影。
牛馬猴走著這土路,隻覺顛顛簸簸,隻好運起真氣提神定身,於浪卻不想暴露實力,隻好連手帶腳地爬著石堆走著,這場景看著牛平眼裏,卻是一番嗤笑:“還說獵人,走段路還像狗一樣爬著。”
聞言的於浪,牙齒繃緊,暗暗痛恨著,隻需待會一有機會,必定將這家夥的腦袋慢慢地砍掉。是的!慢慢地,一刀刀,將頭皮、腦花、腦骨、腦髓慢慢地砍下來。
那前方正是一個下坡處,遙遙看去,隻見一片黑暗,難以發現什麼東西。
牛平道:“狗東西,你下去探路!”這句話是地對著於浪說。
於浪眼中又多一分厲色。
馬寧低聲道:“不行,這下坡少說有數丈,若是他先下去,他必定會趁機跑掉,加上這一帶我們都不熟悉,肯定是追不上他的,那時候我們便是財寶兩失。”
於浪眼中舒緩半分,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猴冬看了一眼,自信道:“讓我下去,我練過神海,也有護體金氣,沒事的。”
“嗯!”牛馬二人點頭道,就是連於浪也點頭道:“快些,你們還要趕著上路呢!你先去。”
“哼!”猴冬怒色一現,暗暗想著待會完事之後必定要將於浪那張臉孔給撕下來,或許還要斷他下陰,讓他來個痛不欲死。
牛猴二人停步,猴冬試探地出腳踏去,右手卻慢慢摸著。
“哦?不是道爺高人嗎?下個小坡也這般謹慎,下麵頂多就一些小虎老鼠什麼的,你怕?”於浪眼眉一跳,即便出口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