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展現,並無半點虛假。
於浪不急不躁地收回最後一道行氣,打量起麵前幾人,見他們體格精壯,握刀有力,太陽穴鼓得高高的,暗想:“也是修煉之人,不過觀其氣勢,料想也隻不過是剛半桶水的修士,連一個馬寧都比不上。”
為首之人是個年輕人,樣貌身材還過得去,也算是一名英俊山賊。他架著那把長刀,點了點地上,隻是恐嚇著:“你也是外麵來吧?熟話說雞過留條毛,馬過留個屁,你也總不能大搖大擺地過去吧。我們都沒有傷人的意思,隻是循例索要點銀子,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辦事,對不對?”
說著他又挨了過來,對著於浪低聲說:“你也不想看見孩子醒來嚇著的吧?反正你有多少,就給多少,我們響天宗雖然不是什麼仁義門派,但也不追求殺人不見血,隻想混個差事留個活路,對不對?難不成天天叫我們拿刀去砍嗎?”
說著,他又用刀輕輕地敲了於浪的肩膀,大有恐嚇之意。
本來於浪頃刻間便想出手將這幾人扭斷喉嚨拋下江河,可沒想到麵前說話的男子還有幾分說話的藝術,他輕聲細語,恐嚇中帶著勸告,惡意中帶著善心,讓人還能勉強接受,至少不會受驚而狂,也不至於鬧到殺人埋屍的地步,這就是行劫的境界,行劫行劫,為的隻不過求財,殺人則是過格的事情。
如此一來,於浪倒放下大開殺戒的心思,再說這帶地方還是清風宗的地盤,自己真不好隨便出手,隻好裝著一副驚恐模樣,護著雷二狗說道:“這位大爺,萬事好說,萬事好說。”
這幾名為響天宗弟子,實為山賊的男子都笑了,他們最怕就是遇上硬骨頭,殺人沒什麼大不了,也就是動動白刀子,抹抹紅刀子的事情而已。但是宗主又有宗規嚴令發下,要求能不殺人最好不要殺人,最說一個鬧不好,又要一條小村一條小村地傳出去,最要命就是鬧得眾怒,他們也是吃過教訓的,記得有一次殺了一名村民,那條小村子居然老少一群地拿著鐵耙鋤頭上來鬧事討公道。
一群寸手無力的村民,十來名漢子就能殺翻,但是敢嗎?不敢,鬧不好一個傳到千山某些大宗派耳裏頭,再來一個正義除邪,恐怕就是千裏之外一道天雷劈來,到時候清風宗也救不下他們,整個響天宗也都得化為灰燼,所以,上次他們也是躲著村民們,等他們息怒才敢回來。
“那好。”那名為首的山賊臉色緩了下去,說著:“你有多少銀子銅幣,留個盤川路費,剩下的都交出來吧。”
於浪暗叫不好,自己也想隨便了事,但自己懷裏頭連半個銅幣都沒,怎麼給?思量幾分,低聲道:“這位大爺,錢我真的沒有,我跟這苦命孩子相依為命,吃喝也得靠著山水,要不你行行好,讓我們走吧。”
幾名山賊聞言,臉色甚是難看,幾人接頭交耳,竊竊私語幾番。
於浪在一旁靜觀其變,歎息一聲,知道還得靠實力來解決事情,可自己的實力暴露,必定不可留下活口,不然就會給自己留下隱患,看著這幾名還算善良的山賊,隻是搖頭歎息:“也罷,血手不嫌血多。”
那名為首的年輕山賊站出一步,臉色歸回冷漠,抱拳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既然朋友你不能留下點錢財,那麼還請你留下兩隻手指頭吧。”
說著,他身後的幾名山賊已經挺著長刀,凶神惡煞地走著過來。
於浪心中苦笑,一絲陰氣已經纏繞在指尖,隻需他們鬥敢砍下來,必定要他們連人帶劍渾身暴死。
幾名凶惡的山賊來到於浪麵前,其中一名吼叫著:“再問你一次,給不給錢?啊?我告訴你!刀子割手指這事可不好受,不要為了幾個錢害得自己下半輩子殘廢了!”
另一名又喝道:“看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收著不少銀子,等我待會砍下你的雙手,再搜你的身!”
還有一名更加凶殘:“沒錢是吧?這孩子歸我們了,把他賣到山裏頭的野村子,也能掙不少!”
於浪臉色不改,一道真氣激射而出,將熟睡著的雷二狗給彈開聲音,以免他受到驚嚇而醒來,也不想他看見自己待會出手怒殺幾人,血肉橫流的場景,畢竟……他還小。
一名山賊又道:“跟他吧唧這麼多幹什麼?先剁他手指!讓他知道什麼叫痛!”
說著幾名山賊已經前來欲要按著於浪,還有一名山賊拿著長刀,於浪隻是一臉苦笑,低聲一句:“你們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