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萬妖山脈來說,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魔嘯陣陣,紅光衝天,這片山脈之中似乎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葉舞不敢再呆下去,何況天鷹上人已死,他唯一的兒子也被冥河教祖吞噬,線索已斷,在這裏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價值。出來已有兩日,清靈師姐找不到自己定會擔心,那元始老道士也不知道要如何責罰自己。
身上籠罩著淡淡紫光的葉舞小心地從岩壁上沾滿汙血的神鷹洞中出來,架起劍光,正要離去,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陣清脆的鈴聲,遠方的天際飄來一片霞雲,似緩實快,轉瞬間便到了千丈之外。
“還傻站著幹什麼,快躲起來!”葉舞耳中忽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隱隱有些熟悉,葉舞向四下力看了看,卻沒有人影。
“別看了,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那個聲音急切地說道。
轉眼間,那片彩雲以至眼前,身後的天鷹洞中忽然傳來一陣柔和的力道,捆縛著葉舞向洞中拉去,葉舞隻得再次躲入洞中。
那片雲光在神鷹洞口上方停住,雲光之中灑下無數甘霖、花瓣,在地上鋪成一條五彩的小徑。雲光漸漸散去,裏麵露出數名彩衣女子,手中持著淨瓶、花籃。後麵乃是三隻腳踏五彩霞光的瑞獸拉著一頂粉紅色軟轎。
軟轎緩緩落下,侍立轎前的童子,掀起薄薄的輕紗,從轎中走下一名端莊的宮裝婦人,踏著滿地的花瓣向洞中行去。
那些彩衣侍女排成兩排,走在前方開路,在滿是汙血的洞中鋪上厚厚的花瓣,灑下點點甘霖,淡淡的清香掩蓋了洞中的濃厚的血腥氣息。
一行人向洞府深處行去,看著一路的血跡,婦人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到了洞底,看著空無一人的洞府,終於臉色大變,再難保持從容。
伸手一招,身後一名彩衣女子送上一麵古樸的青銅鏡子,婦人接過鏡子,向鏡中打出幾道法訣,頓時銅鏡上爆發出一片奪目的霞光,絮絮從婦人手中飛起,鏡麵在洞中照射一周之後懸浮在虛空之中,一幅幅的畫麵從鏡中快速閃過。
躲在岩縫之中的葉舞正好麵對著鏡麵,正好能夠看到鏡中閃過的畫麵竟是這洞中發生的一切。
金鷹猝然發難,寡不敵眾,被困洞底……
萬魔幡出,金翅大鵬鳥現,漫天金光中金鷹浴火重生……
……
……
彌留之際的青年拚死發動血海大陣,血漫洞府……
血影出現,吞噬青年……
……
……
一幕幕的慘象再次在眼前重現……
“冤孽啊!冤孽啊!我終究還是來遲一步,讓你們兄弟相殘!都是娘的錯啊!”看完這一切,婦人麵色淒然。
接過虛空中落下的銅鏡,遞到身後的侍女手中,婦人掐著一陣盤算,臉上顯出冷然之色,回頭說道:“你們現行回去,不必等我,我去去就來。”
也不等那些侍女答話,一道青光閃起,已沒了蹤影,不知去向。
那些侍女麵麵相覷,等了片刻,不見婦人返回,最後不得不轉身離去。
“出來吧,沒事了。”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身著翡翠道袍,胸前背後各印著一個大大的太極圖,不是雲中子又是誰。
葉舞一呆,從石縫中走了出來,驚訝地問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裏?”
雲中子笑道:“老師神通無邊,早算到你會前來,便讓我跟著你,暗中照應。快走吧,這片山脈中隱藏著無數的秘密,潛伏著無數的太古時就存在的強大妖怪,有些妖怪就連師兄也不是對手,還是快走,遲了恐再生變數。”
當下二人無語,架起遁光,一路向昆侖山而去。
二人回山,一路無事,暫且不提。卻說,無窮無盡的混沌虛空之中,一道血紅色的影子向前方行去,搖搖欲墜,身上紅光黯淡,氣息散亂,一道金色的神光在體內四下衝突,不斷破壞著身體結構,用盡全力也壓製不住,不時有金光在體表閃現。
“這天妖傲世神訣果然厲害,正好克製我這血神之體,驅之不去,看來隻有回歸本體才能驅除,要不是那黑山老妖功力尚淺,受那一擊我這匆忙間凝聚起來的血神之體定然就此消散了。”
“那太古妖帝真乃不世奇才,竟創出此等絕世功法,千古帝,果然名不虛傳,可惜在太古之時殞滅了,哎……那時我尚在沉睡在中,未能參加那一戰,真是遺憾。”
“冥河休走,還我兒子命來!”虛空中陡然傳來一道厲喝,聲音未歇,已從遠處趕來一片紅光,紅光之中是一名身著霞衣的婦人,腳下踏著一朵碩大的清色蓮花。
紅光來勢極快,轉眼間就到了近前,漫天的清光,鋪天蓋地向冥河迎頭罩下,清光之中夾雜著無數的仙雷電光,炸的四周混沌翻翻湧湧,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