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房內,血色充眼,詭異非常,見一人獨坐獸圖中央,凝神閉目。
四周紅燭點亮,占八方之位,意化兩儀之象。風起,火光搖曳,點點星火凝聚成太極八卦之圖。
“太清靈,乾坤定,兩儀無極鎮魔心。天有道,世有常,正氣長存在人心。”
太清靈,乾坤定,此乃狂魔封印。
獸圖外,但見比利雙掌運動,激化出了一道清聖之氣灌入凱之體內。於此同時,四周陰風倏起,燭火暴漲,延伸了兩人身影。
“啊,哈哈。”
狂笑聲下,人影變化,漸成幽冥魔鬼之相。在血色的映襯下,尤顯猙獰恐怖。
身承魔氣蝕體之苦,凱凝神忍耐,冷汗直冒。
“哈哈,狂魔後輩,若是讓我破封,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燭光照耀,狂神魔像在血色中囂狂,掙脫。不斷躁動的灼熱異能如火一般焚燒著寄主五髒六腑,生不得生,死不能死。眼見凱苦痛之狀,比利心有憐惜。可何奈命運如此,無人可以改變。
“喝!”
手起最後一道封魔聖氣,比利飛身入陣,一掌灌入凱之天靈。登時,魔像驚顫,狂能掃蕩。
“額啊!”
兩聲哀叫,一者極痛,一者極怒,皆是兩種極端。
“恨啊!”
伴著這最後一句含恨,魔像消弭,狂能盡散,封印終是功成。
“唉。”
一口鬆氣,比利心頭巨石總算落下。揚手揮袖間,吹滅了八方紅燭。木房之內,紅潮隨之盡退,隻餘破曉之光照射,光亮。
“噗。”
全身氣血沸騰難抑,凱睜眼一刻,又是一口鮮紅吐出。
比利見狀,擔憂道“凱頭領,你感覺如何?”
一抹嘴角血水,凱大笑道“哈哈,老子命大,死不了。”
再聞粗狂之言,比利這才放心微笑,說道“此次誅殺亂臣者雖是有所付出,可總算是成功了。一切都如計劃行事,有驚無險。”
“沒想到裂風阿叔算計一生,到頭來竟是落得這般下場。我於他交手之時,本想留他性命。豈料最後一刻,體內狂神複蘇,當場生吞了他的元靈。”說道最後,凱捂住了嘴,隻覺一陣的反胃於驚恐。
“此非凱頭領之錯,狂神破封是誰都意想不到之事。好在你意念堅持,才沒讓狂神完全蘇醒。”
“說來也是奇怪,狂神之力本是十分龐大,我一人實在難以壓製。可當見到那個外族人時,就會莫名感覺體內狂神安分了不少。若非他在,我怕是堅持不了這麼久。”
“哦?”驚疑了一聲,比利眼中精光閃動,似在尋思什麼。許久之後,方才說道“看來那名外族人不簡單啊,能進入我狂魔禁地且安然者,他算是第一人。加之你對他的描述,嗯,看來此人來我狂魔族的目的需要重新考量一番了。”
凱不以為然,擺手道“大祭司多略了,鄭兄弟雖是身份可疑,不過他之為人於行事,我敢保證。”
“鄭兄弟?”比利精神一抖,失笑道“看來這一日,凱頭領於那外族人相處的不錯。”
凱說道“不管如何,他先後救了我兩次,就算無情,也是有恩在的。”
比利尋思道“你昏迷之時,確實是那個外族人將你送回。若說他真有所圖謀的話,也隻有劈天斧了。”
“這不可能。”凱當即否決道“如果是那樣,在我昏迷的時候,鄭兄弟本可以拿著劈天斧一走了之。可他卻選擇留下,顧全了我的安危。”
比利搖頭道“劈天斧乃是我狂魔一族的神器,若非狂魔血脈傳承者,無人可以駕馭。就算那個外族人真有此企圖,又如何能夠帶走劈天斧呢?”
提及此事,凱立刻想起了昨日那一幕,疑惑道“大祭司不提還好,說來我也感覺奇怪。自從二十年前那場變故後,世上唯有我一人傳承了狂神血脈。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鄭兄弟居然也能輕易的舉起劈天斧,而且絲毫不受斧上戾氣反噬。”
比利聞言大驚,心思百轉下,深吸道“凱頭領,你那位鄭兄弟,可能來頭不小啊。”
凱麵露疑惑,問道“大祭司為什麼這樣說?”
“記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已埋藏的記憶在深邃的眼中點點閃亮,回想那段過往,比利忍不住一陣唏噓,慢慢說道“在我記憶中,能夠舉起劈天斧者除了我族狂魔血脈傳承之人外,尚且還有兩人。一者,乃是神皇之氣護身的天生王者。另外一人,則是曾經傲視天下的傳說,戰神!”
“戰神!”此名如雷貫耳,凱雙眼一亮,驚道“幻世戰神赤龍,大祭司是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