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送,層層,浪波蕩。
日昏雲黃,秋水粼光,清寒宮處,水之舫。一片清澄入眼,是雲,依舊,是景,依舊。
“羽塵。。”
殷殷呼喚,思念切切。在水一方,伊人獨坐。一夕斜陽映照,拉長的影,盡成孤單。
泛波的湖畔,流轉著眼中幽情。情中,多少相思難訴。
人啊人,盼啊盼,落入了風中,化輕語轉度。願遠方的你,能知此情此愛,心念念,終無悔。
“小冰璋!”
風色清清,伊人心顫。
一聲柔情入耳,是等了多久的期盼。回眸處,是他啊。
“你。。”
本該有多少的思慕想要傾訴,本是有多少的愛戀還未說出。可如今,言辭轉空,唯有一股酸澀衝上雙眸,淚濕了眼底。
“是我啊。”
一抹笑中帶苦,漸露。望眼一身單薄嬌軀,鄭羽塵似覺,心,痛了痛。
落霞將盡,一對深望的人,在拉長的影下靠近。彼此,咫尺。
“鄭羽塵?”
紅著眼,淚的臉,凝視他的顏。皓齒啟動,聲顫顫,淚漣漣。
“我。。”
頓了頓,目光深處,閃過了一絲黯然,一絲神傷,一絲甘願。興許,願是你之喜樂,便是放棄身上背負也是該然的吧。
我的名,我的姓,我的仇,我的怨。
“是,我是鄭羽塵。”
“羽塵。”
輕念的名,在眸中閃爍。一汪淚光,點點。
“恩,我在。
再開口時,一身微顫撲入了懷中,抱著,笑著,淚流了麵。
“羽塵。”
這一秒,她,泣聲落淚,滴滴冰涼男子心懷。他,笑之淡淡,輕輕撫慰女子傷情。
繞指輕柔,溫柔如初。貼近,淺吻青絲一束,耳語輕慢。
“大白癡,你哭的樣子好醜哦,不怕我嫌棄你啊。”
哭聲漸止,粉拳輕落,明了嗔怒之意。
“喂,你又打我,很痛的。”
浮誇的表情流露,隻想討來一句笑罵,哪怕一絲動容也好。然而依偎的人無言,隻聽時光靜淌,一聲又一聲。
“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管如何,你在,便好了。”
。
水之舫,清寒宮內最為僻靜之所,除宮主清寒外,無人可入。也便如此,丘墓幾人在此多日,也是無人可察。
環顧四處景色,紹心曠神怡之餘,不免又歎又驚又讚,失笑道“幻世修真巨擘果然不凡,隻是你我在此,不免煞了風景。”
自嘲笑言,聽得丘墓麵露笑意,說道“這清寒宮確是十分忌恨男子,若是尋常人,是如何也進入不得的。來此清幽聖地賞心悅目一番,也算你我的福分。”
話到重點,紹不由好奇道“我不明白,是何種關係能令女帝清寒做出如此讓步?”
“不過前人所留的一段舊緣罷了。”遠望湖畔男子,丘墓羽扇輕搖,話鋒轉道“此次將子龍帶回,有勞你了。”
紹嘴角揚起,淡笑道“也不過是還你恩情罷了。”
丘墓笑而不語,承情亦或不承情。
“五年前,若不是你收留,恐怕到現在我還是一個流蕩四野的落魄人。
“咦,五年前能入龍騰觀全因你自己資質不凡,於我,是毫無關聯的。”
共處五個春秋以來,紹對丘墓除了崇敬於感激之外,更是有著一份別樣的親近感。隻有在他之前,藍眸中才難尋寒意。隻是此刻再想龍騰觀,孤傲如他,也不免黯然神傷了。
似有同感,丘墓長歎道“如今龍騰道觀已毀,你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沉思了片刻,紹無奈搖頭,說道“家不可歸,居無定所,以後又怕要流浪了。”
“與其流浪,何不於我們一起前往集結之地呢?”
“聽起來,是不錯的選擇。”舉目望天,終有一份執著難以釋懷,紹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必須先尋回我族神器,破魔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