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結之地,忠義堂,在座者皆是各族所派之代表。其中,又以天族楚義馬首是瞻。
“這位少年便是恩公之子嗎?”
但見話者眼小如縫,皺紋鋪麵,正是魔族代表,空先生。而在其左手方向,依次是天族代表,滔,幻靈一族代表,雲杉,以及狂魔一族代表,胡笑。
“不錯,他就是幻子龍。”
疑問聲下,楚義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回答。四人見狀,一時訝然,心思各異。
眼前少年眉目清秀,器宇不凡,確有過人之處。然而事關重大,僅憑一人之言,四人絕不能盡信。上下一番打量過後,空先生開口問道“就是你,破了我的風雪法陣嗎?”
麵對四人逼視目光,鄭羽塵隻露一抹淺笑,回答道“正是。”
“二十年間,風雪法陣無人能破,你不過初次試陣,何以破之?”
“風雪法陣共有三元素組成,分別是風,水,土。故風狂烈,水凶悍,水凶悍,土能擋,二相克,三相輔,是以循環不息。唯有打破這種平衡,陣法才能破解。而那尊石像乃是土之精粹,也便成了破陣的關鍵所在。”
話中陳法玄機,空先生眼中精光閃動,再問道“即便看破這點,可要打破石像便非易事,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鄭羽塵微笑自然,說道“那尊石像包含了三元素的三大特性,水之柔,風之烈,土之堅,無形無體,是為強攻難取,退守難防,確是十分了得。幸好隨行者,冷冷冰冰,就如他的箭一般,冷冷冰冰。”
聽到此處,空先生眉頭一緊,說道“石像雖有三元素在身,可破其一便可影響全局。水之極為冰,冰之有形,外力可破已。”
鄭羽塵笑道“聰明如空先生,一擊便中。”
得知破陣之法,空先生頗為感慨道“唉,這陣二十年來不曾被人破解,不想今日竟敗在了一位少年手上。”
“噯,我說老鬼啊,破了就破了,有什麼大不了。”一旁,天族代表滔朗朗笑道“再說此子眉宇間隱有王者之氣淡露,定是非凡之人。或許,他真的就是戰神之子。”
雲杉聽言,愁眉道“雖是如此,不過毫無依據得便斷言他就是戰神之子,未免不妥了。楚將軍,你何以認為他就是我們所期待的那人?”
“因為,”楚義抬首,目光投向一人,說道“他。”
眾人目光回轉,這才注意起那一直默默不語的老者。觀其一身仙風道骨,雲杉不由好奇道“不知這位先生是?”
楚義淡笑道“他名為丘墓。”
一名貫耳,如雷轟然。
“丘墓!天族第一智者丘墓?”
一羽輕然搖動,飄然衣袂仙風,丘墓頷首笑道“劣者正是丘墓。”
四人聞言驚動,立刻起身,恭敬道“久聞先生之名,今日得見,乃是我等之幸。”
“咦,”羽扇動,化柔風回轉,緩緩扶起眾人,丘墓笑道“劣者如今不過山野村夫,眾人又何須多理。”
同為天族之人,此刻相見,滔激動非常,拱手道“當年先生為恩公諸多付出,我等早就感懷於心。先生之情,肝腦塗地,無以回報。”
“言重了,劣者為赤龍所做皆是尋心而往,不求回報。正如今日來此,”說話間,目光又回鄭羽塵身上,鄭然道“隻為輔佐赤龍之子完成他之遺願。”
“先生所言,這名少年當真是傳說中的戰神之子?”
“如此重大之事,劣者又豈會兒戲。”
對於天族兩大傳奇人物所言,眾人自然信之八九。然而事關整個集結之地的命運,絕非他們區區四人所能斷言。
四人對望,一樣的無言。遲疑之下,都是麵露了難色。
楚義見之,疑問道“如何,諸位還是不肯相信嗎?”
“兩位所言我們自然相信,隻是此事關係重大,非是我等所能決定。當年恩公曾言,隻有手握幻劍的男子,才能真正領導集結縮地。所以,幻劍才是印證少主身份的唯一證據。”
“幻劍嗎?”丘墓想了想,旋即看向楚義,笑問道“好友,你怎麼看?”
楚義說道“空先生所言不假,隻是玄天山何在,無人可尋蹤跡。當下要取回幻劍,實非易事。”
說起玄天山,已是久遠前的故事。丘墓如今想來,也隻餘了一聲長歎,說道“玄天山本是仙境,凡人尋不得,入不得。正如世人所知,能入玄天山者,唯有戰神一人。”
就在眾人苦惱之刻,忽聽鄭羽塵開口問道“師父,幻劍可是父親留給我之物?”
望著那一雙明亮雙眸,丘墓忽地心頭一動,點頭道“不錯,當年你父親深信唯有幻劍的力量,才能助你完成和平大業。所以才將幻劍封存玄天山中,希望日後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