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相府。
藍天白雲間,偶有幾隻白鶴飛過,茫茫的花海遠處,有兩座高聳的山峰,緊緊地挨在一塊,隻餘留山峰間那窄窄地縫隙。這花海之上,有兩名男女背靠背坐在一起,在他們身邊不遠處,有一座房子。房子的門前,有兩個孩童在嬉戲玩鬧。
沒錯,這就是喬楚憐現在畫的畫,也可說,這幅畫也寄托著她對這種生活的向往。但當她是相府嫡女的時候,這一切都是空想,硬是爭取得來,也不會長久。
這前世今生,注定不凡,注定不平靜的生活,真不知道是認為的,還是天意?
她拿起筆,沾了沾墨水,在那紙畫上提筆寫道:
晴空白鶴萬裏間
幽幽空穀百花叢
撇去紅塵一身輕
依山傍水笑百年
喬楚憐放下筆,北惜遞來茶水,她接過杯子,慢慢的品茗著手中的廬山雲霧,皺著眉把茶具放到桌上,“北惜,洗茶太久了,這茶的茶味、茶香都泡走了。”說著,手輕輕的摩挲著畫。
北惜拿過茶具,默默走出房間,去重新泡過杯茶。
“這樣的生活,對我,不論前世今生,都隻是可笑的奢望嗎?”喬楚憐摩挲著畫上的花海,眼裏盡是數不盡的期盼與哀愁。
喬楚憐走出房間,來到房前的一小塊藥田蹲下,從身旁的一個空花盤裏,拿出一把小鏟子,輕輕撥開一小片沒有藥草的泥土,撥了兩三下,土裏出現了一塊乳白色的晶石。
沒錯,這便是藥晶石,在土壤裏放置藥晶石,不論再怎麼刁鑽、苛刻的藥草,都能在土裏生長,且生存周期比一般的藥草要長上半年。可惜這樣好的東西,就像藥劑師一樣的珍貴、稀缺。
喬楚憐咬破了左手食指,在那晶石上滴了幾滴血,這晶石便由白轉紅,紅得特別妖異。
對的,這就是所謂的養藥石,但這養藥石卻比養藥好上幾倍,養藥且需要每天喂以活人之鮮血,藥性會高出三倍,煉製丹藥時,藥性的融合度也會高出三倍。但養藥晶石,其藥性和藥性的融合度,會發揮到極致,煉製的丹藥藥性更是會到達神品。可藥晶石一旦開始喂養,若非其喂養之人死亡,它的存在是很難被人發現,別人隻會認為這是一塊普通的玉石。所以這藥晶石,自古以來都是人人爭相搶奪的目標。
滴完血,喬楚憐又把土蓋了回去,續而又拿起一個瓢,一瓢一瓢的澆灌著藥草。
澆過藥草,她回到房中,看著桌上的畫卷,一邊摩挲著一邊輕歎了口氣,把畫卷收了起來,放在一個畫觚中,又隨手從旁邊撿起一本琴譜,細細的看著。
時間靜靜地流逝,太陽正值正午時分,北惜進來,看見自家小姐還在看書,在心裏不禁默默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