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修雖然隻有一麵淺緣,卻不難發現,修對他娘的感情很深,若真是一母所出,修絕不會向衡王下手。
“修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肯定是你們弄錯了,或者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既然修現在的身份是我的情郎,我自然得幫他說話。
“我和灝哥哥也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不信也不行。”雅兒眼裏的黯然又現,“親情都如此不堪,更何況男女之情,姐姐還是早些放開的好。”
根本就沒開始過的事情,何來放開一說。
我知道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境遇,我拉住她的手,說道:“雅兒想開些。”
山路崎嶇,顛得我有些難受,好容易停了下來。
臨安行館坐落在南城外,我掀起車窗簾子的一角,在行館外看上去,不過比尋常院落大一些而已。
行館外守備森嚴,前麵的馬車停了下來,衡王沒有下車,隻是從車窗中遞出了玉牌。
“後麵是福國公主殿下的馬車。”是倪緒在說話。
守衛看過玉牌之後方才放行。
馬車緩緩進入了行館,我和雅兒在下人們的摻扶下下了馬車。
行館裏一片金碧輝煌,青磚碧瓦雕欄玉砌,玉柱樓台鉤心鬥角,空中亭閣氣宇軒昂,美輪美奐,我看得有些呆了。
“姐姐,走吧。”雅兒過來拉我。
我和雅兒住在雙飛坊,衡王則住在與我們不遠的鬆香閣。
我站在軟榻前,此刻身上還穿著妓院的豔裝,丫鬟送來更換的衣服就擺在榻上。
“少……小姐。”
阿九!
我回頭一看,阿九一臉的別扭,元拓跟在她後麵,立在門口。
我好笑,讓阿九叫我小姐,是夠別扭的,不過我看著此刻穿著淺綠色丫鬟裙的阿九,更覺得別扭。
“快進來,擔心死小姐我了。”我朝阿九喚道。
阿九的表情比看到八爪章魚還要稀奇,估計她這會兒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是,阿九也很擔心小姐。”
元拓沒有進來,站在門口說道:“王爺命元拓送九姑娘來夫人這裏,元拓已送到,現在要回去向王爺複命。”
他說完也沒等我說話,就轉身走了。
夫人!我什麼時候成了夫人了!
阿九吃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少爺,你不會……不會……已經被衡王爺……欺負了?”
又想到哪兒去了,我敲了一下阿九的腦袋,“不是你想的那樣,衡王他隻是……隻是,嗯,衡王這麼做,隻是為了避開大不敬的條律,這可是重罪,誰都擔待不起。”
對,一定是這個原因。
阿九似乎不太相信,“少爺,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可不要把苦水往肚裏咽,就算他是王爺又怎麼樣,你告訴阿九,阿九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替少爺討回公道。”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認死理呢,我白了她一眼,“他要真敢把我怎麼樣,用不著等你上,我就不會饒了他。還有,這三天你還是叫我小姐好了,別出了岔子。”
“哦,少……小姐。”阿九點點頭,但還是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看著阿九,我隻能覺得無奈。
“過來幫我更衣吧。”還得換了這身豔服,一會兒雅兒要來叫我。
阿九幫我把衣服換好,一身的素蘭色,裙麵上是淺淺的白色提花,顯得素雅大方,與剛才的豔服截然不同。
因為阿九不會梳髻,我隻好把頭發隨意綰起來,頰上的思君好淡淡地映著。
“夫人,王爺讓小陽來告訴夫人,顛簸勞頓,夫人今天就與公主在雙飛坊歇著就好。”一個小丫鬟進來了,不過十來歲年紀,也是一口一個夫人。
夫人什麼的,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反正也隻叫這幾天,我倒是無所謂。
“你回去回複王爺,就說我知道了。”我朝她點頭示意。
“是,夫人好好歇著吧。”小陽答了便要退出去。
“等等,”阿九叫住了她,“是誰吩咐你們叫我們少……小姐作夫人的?”
小陽聽她這一問,停下來答道:“是王爺吩咐的,回稟夫人,未經正式冊封不能稱妃,否則便是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