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也知道了?”鄭掌櫃又望向了修。
修很鎮靜,握著我的手沒有鬆開,“猜到一二。”
鄭掌櫃歎了一口氣,“這幾日來,王爺對少爺的情誼,全莊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自然是信得過的。”
“滿莊都是浮萍,是為了紀念一個人,你們猜的沒錯,就是在紀念萍兒,何萍兒。”鄭掌櫃念著萍兒的名字,憂傷明明白白地刻在臉上。
這樣的憂傷,我曾見過,那晚的月光,透過樹葉,灑在修的臉上,映出的,便是這樣的憂傷,讓人心疼的憂傷。
“她是你爹的側夫人。”
“側夫人?”可我從娘那兒聽到的,隻是個小妾而已。
“對,側夫人。”鄭掌櫃深深地看著我,“因為懷了你,所以她從一個小妾,變成了側夫人。”
懷了我!果然是她懷了我。
除了心裏的酸楚變濃,麵上的我依然平靜依舊。被修握住的手,不自覺地反握住了他。
“可惜她始終命不好,隻做了六個月的夫人。”
懷胎十月,連十個月都沒做滿嗎?“為什麼隻有六個月?”
“因為發現有孕在身時,少爺已經一個多月了,而剛上七個月,少爺便急著要出來。”口氣依然平靜,卻滲出了怒意。
是我害死了她嗎?所以府上的人才不在我麵前提,是怕我自責嗎?
我沉沁在自己的思緒裏,竟沒有發現那語中的一絲怒意。隻有一絲,修聽出來了,“不是正常的早產,對吧?”
不是正常的早產?我的思緒又抽了回來。
難道不是簡單的難產嗎?我握著修的手加重了力道。
“當然不是。”鄭掌櫃嗓音有些緊,“自從萍兒有孕,她的房裏便供著一尊羊脂白玉的送子觀音,白潤圓滑,日日焚香供著,主仆們拜得
十分虔誠,卻不知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