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老爺,過去劉義軒在我們麵前根本就沒有說真話。”
張雲卿一聽,頓時兩眼溜圓:“他們如何沒說真話?”
“我們一直把楊月婷當成是楊相晚的私生子,劉義軒夫妻也是這樣承認,可實際上並不是。”
“那麼,他們是什麼關係?”
張鑽子說:“楊月婷實際上是關月雲的親妹妹!”
張雲卿大吃一驚:“為什麼要讓她姓楊呢?”
“我也覺得難以理解,劉義軒的傭人告訴我,關月雲是個誌向高遠的女人,後來不幸做了女土匪,她就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妹妹身上。反正這裏頭的過程很複雜,總之一句話,就是關月雲把這個妹妹看得很重,為了妹妹的幸福,她不光讓關月婷改姓,還送她到遠地方讀書。”
張雲卿眼睛一亮:“楊月婷現在哪裏?”
張鑽子說:“劉家的傭人說,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聯係了,隻知道她離開劉家後,先是在湖南第一師範讀書,後來又去了湖南大學,用的名字也叫楊月婷。”
張雲卿點頭:“鑽子,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張鑽子走後,張雲卿大步出門,朱紅萍過來說:“劍橫去哪?你還沒有吃早飯呢!”
“不吃飯了,我去幹爹家裏有事。”
張雲卿來到劉異家,劉異見了他就問:“情況如何?”
“唉,老辦法行不通!”張雲卿垂頭喪氣,“楊相晚不聽擺布,不過我有個新辦法可以製服關月雲,讓她老老實實把隊伍拉到城裏來!”
“什麼新辦法?”劉異幾乎不相信。
“麻煩幹爹把黃萬叫來,他來了再說。”
“他剛才還在這裏等你呢,現在可能到家了,我這就叫他過來。”劉異說著就給黃萬打電話。
不一會黃萬來了,一進來問張雲卿:“關月雲會進城嗎?”
張雲卿搖頭:“她哪會那麼容易就答應。”
黃萬愁眉苦臉地說:“這不是個小事啊,因為她直接影響了易豪,如果這兩股武裝都不參加,會影響到全局。”
張雲卿說:“這種厲害關係我清楚,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把關月雲拉進來。我剛剛了解到一個意外的情況,關月雲有一位小妹妹,如果能找到她,問題就解決了。”
“就是找到了,她要不幹,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能找到就好辦。我們咬定她通共,關月雲沒有不就範的理由。”
黃萬想了想,點頭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問題是能找到她妹妹嗎?”
“這個事還得要黃萬兄費心,她妹叫楊月婷,先前在湖大讀書,如果由軍統或中統出麵在長沙尋找,應該不是難事。”
黃萬鬆了口氣說:“這倒不是個難事,長沙雖然已經是共產黨的天下,但我們的軍統組織還有不少人。”
“那太好了!要他們馬上抓緊辦,解放軍就要打過來了,晚了就會失去意義。”
黃萬起身說:“好吧,我這就給發他們發急電。”
黃萬走後,張雲卿也要告辭,臨走又對劉異說:“幹爹,這幾天我都在武陵春,等有了消息,一定要盡快告訴我。”
1949年10月6日下午,金絲猴匆匆來到武陵春向張雲卿報告:“黃萬那邊有消息了,他在你幹爹家裏,要你馬上過去。”
張雲卿二話沒說,就跟著金絲猴來到劉家,果見黃萬在客廳裏與劉異說話。黃萬一見他就說:“人查到了,比我們估計的還要順利,她叫楊月婷,先在第一師範讀書,後到湖南大學。此人在讀書其間是學生會的頭頭,長沙多起反政府的遊行活動都與她有關。”
張雲卿說:“聽說凡搞遊行的學生多與共產黨有關,這下我們就不愁沒有抓她的理由了!”
黃萬點頭說:“她不光與共產黨有關,其實就是共產黨,軍統組織已經關注她多年。”
張雲卿一陣竊喜:“她現在何處?”
黃萬說:“她在去年就離開了長沙,很有可能回了武岡。”
“是嗎?”張雲卿與劉異對視,“為何我們一直渾然不知呢?”
黃萬說:“軍統方麵還提醒我們,這位楊月婷因受到注意,在長沙時就有喬裝成男孩子的習慣。”
“有她的照片嗎?”
黃萬從公文包裏取出幾張報紙,指著《國民日報》上一組學生遊行的圖片說:“你看——就是最前麵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