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那我就用無線電通知她明天趕到花園鎮。”
鄧聯佳見羅華生要走,挽留道:“同誌們昨晚很辛苦,不在這裏歇一天再走?”
“不了,把部隊開到那裏,對關月雲會起到很大的震懾作用,再加上還得提防她開溜。”
“有道理,那就祝你們馬到成功!”鄧聯佳目送羅華生與大部隊一起離去,才回前山衝。
第二天下午,有消息傳來,羅華生這一次在花園鎮撲了空,關月雲已經在兩天前率領匪徒去綏寧了。鄧聯佳想起關月婷曾勸過他,不要對關月雲抱什麼希望,現在看來,關月婷的估計是正確的,心裏少不得一番遺憾。
第三天,工作隊到了,為首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南下幹部,名叫張福貴。張福貴是山東人,和尹子明是同鄉,鄧聯佳以為是他來負責山門鎮這邊的工作,一問才知道他是副組長,組長薑元騰要稍晚一點辦完了移交才會過來。鄧聯佳一聽說薑元騰會過來,就放下心來。
次日,薑元騰果然到了。鄧聯佳心裏很高興,帶著他及張福貴一行來到離山門鎮五六裏外一個名叫洞門口的地方。
“我已經考察過了,在目前的情況下,鄉政府隻能暫時安置在這裏,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可以工作了。”
薑元騰四下裏望了望說:“這地方確實不錯,就是不知道群眾基礎如何。”
“這裏離燕子岩不遠,也不是很近。張雲卿出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因,對這裏騷擾不多,群眾對土匪缺乏仇恨和認識。”
“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看來這裏的工作比信教鄉還難做。”
鄧聯佳:“正因為如此,我才特意在尹縣長麵前點你的將。希望你能盡快地把新政權建立,並且鞏固起來。”
薑遠騰點頭:“我會盡力把工作做好!”
此處按下薑元騰如何組建鄉政府不表,卻說鄧聯佳把工作交代清楚後回到前山衝,就接到縣委要他回城裏的通知。他這才知道年關將近,縣裏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回去處理。
傍晚時分,鄧聯佳來到“老地方”,暗號發出不久,就聽到李春花熟悉的腳步聲,於是他又幹咳一聲。
李春花聽到鄧聯佳的聲音,懸而不安的心情變得踏實起來。
“沒有尾巴吧?”鄧聯佳一見李春花,便例行公事地問道。
“沒有。我是繞道過來的,即便有尾巴也甩掉了。”
“春花同誌,年關了,縣裏有很多事,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多久?”
“不好說。我最放心不下的是燕子岩這邊。如果不能把老百姓從土匪那裏分離出來,剿滅張雲卿將會遙遙無期。”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現在是什麼情況?”
“老百姓已經從山上下來了。”
“他們對解放軍的印象如何?”
“印象很好,問題是張雲卿還是不斷造謠,說解放軍是虛情假意。”
鄧聯佳唉聲歎氣,半響才說:“我看,這個問題隻有尹海波出麵才能解決。他是本地人,他的話老百姓願意聽。”
“我也是這樣想,問題是尹海波的工作性質是流動的,不能待在鎮上,這樣就沒有機會開展這方麵的工作。”
鄧聯佳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你和尹海波商量一下,要他找個借口留下來。”
“商量了,正好他母親病了,他也想留下來照顧老人,隻是不知道張雲卿會不會同意。”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隻要尹海波能留在鎮上,其他的問題就都好解決,問題是張雲卿是個懷疑心很重的人,他會不會同意尹海波的請求呢?”
“我們也是這樣擔心,而且還有個問題,尹海波以照顧母親為由,已經在家裏滯留了好多天,這事張雲卿還不知道。”
鄧聯佳吃驚道:“張雲卿遲早會知道,他怎麼這樣不小心呢?”
“他也是想多獲得一些情況就這樣做了,也沒跟我商量。”
山洞裏一時變得沉默起來,很久李春花才開口:“你什麼時候走?”
“我本來今晚就可以走,可是尹海波這個事,我總是不放心。”
李春花說:“尹海波已經找張雲卿去了,是什麼情況明天就有準信。”
鄧聯佳歎道:“也隻能等到明天了。”
次日一早,鄧聯佳就收到李春花向他發出的暗號。他顧不上吃早飯就往接頭地趕,來到“老地方”,他的腳步反而放慢了,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緊張——他害怕李春花帶來的消息是張雲卿不同意尹海波的請求,甚至還有了懷疑,如果是這樣,尹海波,還有在燕子岩潛伏的同誌都有暴露的危險。
欲知李春花帶來了什麼消息,下回有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