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時,我並未像約定的那邊前往會和,因為在北邊柵欄那我見到了朵歹,在詢問下知道劄木合今個午時過後會回金帳休息,我便派多利多等去與者勒蔑和忽必來會和,自個則跟著朵歹走。
“伊利長,你回來的話,主人一定很開心······”
“伊利長,自你走後主人一直就宿在您的金帳裏頭,那個塔娜小姐理都沒理······”
“伊利長,你回來了就不走吧,主人他······朵歹還小不懂,可是我知道,伊利長在主人身邊的時候是很開心的,主人開心,朵歹就開心,說以朵歹知道,伊利長,您不會走了吧。”朵歹邊走邊說,烏黑的大眼睛殷切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微笑的聽他說。
“您不知道,那天主人完成婚禮後就直接去找您了,發現您不見後,生了好大的氣,直接騎馬去找您,連塔娜小姐的新婚包裏頭都沒顧及。隻是第二天一早,主人又回來了,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呆在了您的金帳裏頭,阿拉坦主妻便帶著護衛跑了出去,再後來酒醒的殆察兒主人看主人這樣就帶了一夥人追您去了,可是誰知道一個多月過去後阿拉坦主妻帶回了死去殆察兒主人······”
“朵歹,主人知道殆察兒死後有什麼反應?”
“主人的表情很奇怪,隻是一個人和殆察兒主人在大帳裏頭待了很久,然後就把殆察兒主人下葬了······伊利長,阿拉坦主妻說是鐵木真的人殺得殆察兒主人,是嗎?”
“不是,朵歹,殆察兒是我殺的。”
“······”
“朵歹,你討厭我了嗎?”
“不是,殆察兒主人雖然是主人的親弟弟,可是我一點也部喜歡他,朵歹隻是擔心主人。”
“嗯,我也擔心他所以才回來的。”
“嗯,我知道伊利長是好人。朵歹一定讓您見到主人。”在朵歹的心裏,劄木合應該就是長生天一樣的存在吧,不過他那樣的人也確實如神一般。
“伊利長,到了,我待會去把守金帳的人叫開,您就進去哈,自您走後,主人每日下午都是在那午休的。”
我應了下來,待他將守門的帶走,我便溜了進去。
金帳裏頭跟我走之前沒什麼區別,還是那般的簡單又不簡單,裝飾的很好,卻很空蕩,除了必備的家用,一件多餘的飾物也沒有。待在劄答闌部時間並不長,最熟悉的莫過於這金帳,確切來說,是有劄木合的金帳。許久以來我竟然沒有注意到,原來那張劄木合經常休息的床榻邊掛著我給他做的火燫。這個火燫我做的極其失敗,雖然能用,卻對劄木合這樣的地位來說,是完全沒法配上的,原沒打算給他,隻是被他發現搶了去,我承諾我會在做一個好的給他,他這才沒把那東西帶出去丟我的臉。
馬,弓箭,火燫是草原男兒的三寶,而且個個都分等級和品階,所以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像火燫雖是取火工具,但是隻有貴族才能擁有,象征著貴族掌握著族人的生活,更是一種權利的象征。我當初在桑沽兒河的時候,跟著者勒蔑煉過段時間的鐵,便想用銀子給劄木合做火燫,現在想來,那時滿腦子的都是劄木合。
我拿起那火燫細看,裏頭除了火石和火絨外,還有一朵枯萎的格桑花,有著八片花瓣。就像四片幸運草一樣,八片格桑花則是尋找到幸福的意思。我一時站在那五味陳雜,不禁紅了眼眶。
劄木合進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桌邊喝枸沽苗,雖然茶已經涼了,我卻是仍無所知,隻是一口一口的小泯著,望著一個方向發呆。
聽到門簾旋起的聲音我回了神,看向他,他也看到了我,身子頓住。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思來想去,也隻知道笑。我想我笑的肯定很難看,劄木合轉過頭就往外走。
“殆察兒是我殺得。”
劄木合沒有說什麼,卻是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沒有表情,隻是看著我,也沒有任何感情。
“你不要這個樣子······”
“那你要我什麼樣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該要如何對待你······伊利,那是我的親弟弟,跟我一起經曆所有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