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去了哪裏?”小李氏回到自己院子裏,陳敏湘迎了出來。
“去了丁香院。”小李氏橫了陳敏湘一眼,攬著陳敏湘進了屋。
“不過是個丫頭,看你這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小李氏給陳敏湘擦了擦汗,“我瞧著你像是黑了些,以後少往太陽底下站。”
“母親——”陳敏湘撒嬌地催促道。
“我已經罰了那春桃了,你可滿意了?”小李氏點了點陳敏湘的額頭,忍不住嗔怪道,“那徐家的女兒也不是個伶俐人,你以後少跟她來往。”
陳敏湘撅了嘴有些不服氣道:“要不是有起子小人告狀,我也不會被罰,嬌嬌也不會給我出頭。”
“這事說來說去還要怨你自己,若是你聽先生的話好好在課室裏練字,也不會有人去告你的狀。”小李氏語氣嚴厲了些,又有些無奈。
陳敏湘聽出了小李氏語氣裏的妥協,眼珠一轉,又開始撒嬌道:“母親,整日裏練字實在是太無趣了,女兒想要學琴。”
小李氏有些躊躇,陳敏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活脫脫一個猴兒,整日裏拘著她練字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是非來。左右不過是學琴,也算是好事,索性讓她去。琴當初她也是練過的,不比寫字輕鬆,正好趁機磨磨她的性子。
“言先生有規矩在那裏,我也不好壞了先生的規矩。”小李氏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看著陳敏湘道,“不過你若真心想要要學琴也不是不可以的。”
“母親,我若是可以學琴定然好好練習,不叫您失望。”陳敏湘連忙表態。
“希望你記得今日說的話。若是你不好好學琴,以後你就得跟著家裏的姐妹一塊上課,若是再有什麼委屈也不必和母親來說。”
“母親,我知道的。”陳敏湘抱著小李氏的胳膊,“母親打算怎麼和言先生說呀?”
“言先生是你外祖家出麵請來的,你父親也十分敬重她。我可說不動她,少不得隻能再給你尋位先生了。”
晚上,陳宏德回了內院,小李氏把陳敏湘想要學琴的事情和陳宏德說了。
“湘姐兒想學琴就讓她學吧,再請位先生就是了。”陳宏德並沒有覺得陳敏湘這個要求有些任性,這完全在小李氏的預料之中。她早就發現陳宏德對於家裏的幾個女兒都十分嬌慣的事實了,雖然不常過問,但是隻要要求不過分,幾乎是有求必應。
“妾身常在這後院,也不知道阜陽這裏哪位先生好。”小李氏露出為難神色,一雙盈盈美目望向陳宏德。
陳宏德現在三十有餘,身形外貌和小李氏初見他時並沒有太大不同,依然是俊朗挺拔。隻有一雙眼睛,隨著時間沉澱,愈發深邃了,仿佛一眼就能看見人心底去。
陳宏德想了想道:“我會去找。”
陳宏德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一位可以教陳敏湘學琴的先生。
“雪臣有位年紀和湘姐兒相當的侄女,也在學琴。今天跟他說了這事,他同意咱們湘姐兒也跟著他一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