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進門就發現大廳裏還坐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叔叔顧雪臣。顧雪臣手上拿著的一隻書包,和陳家四小姐送他的那隻樣式差不多,隻牛皮上的紋飾不同。一隻書包上繡的是顧長安心儀很久的駿馬和將軍,另外一隻書包的圖則顯得有些別出心裁,是春日戲鳶圖。繪著駿馬的書包已經有些舊了,邊角有了磨損的痕跡,不像陳敏湘送他的那隻還是簇新的模樣。
“三叔?”顧長安覺得他大概知道他的叔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是又不大肯定。
“長安,你回來了。”顧雪臣放在手中的書包,端起桌上的熱茶,意態悠閑地嚐了一口,又放下了,“你過來看看,這隻書包比陳夫人送你的那隻書包如何?”
顧長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是拿了起來,打開看了看:“這兩隻書包差不多。”都是用上好的黃牛皮製成的,樣式一模一樣,連暗袋設置的位置也都差不離。
“那便巧了,我今日找了針線房的人來問,她們也說書包上繡花的針法像是出自一個人之手。隻是這兩個書包一個是我從府外找來的,說是陳府三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鬟做的,另外一隻書包,陳府的四小姐告訴我是她做的。”
“那三叔您以為如何?”顧長安盯著顧雪臣,有些緊張。
顧雪臣睨了顧長安一眼,慢悠悠開口道:“我看啊,當然是我的學生陳四小姐做的。”
“三叔!”顧長安瞪著顧雪臣。
“我看你好像並不吃驚嘛。”顧雪臣也拿眼睛瞪著自己的侄子,絲毫沒有自己是長輩的自覺。
顧長安按下心中一點的詫異,一五一十交代起緣由來。其實事情和簡單,因為他和陳敏蘭的哥哥陳敏之是同學。他見過陳敏之的書包,當下便十分喜歡,就去問了,陳敏之隻說是自家妹妹送的生辰禮。至於是哪個妹妹,他也沒有說。
他和陳敏之雖然都在官學念書,且年紀也差不離,但是學問的功夫卻不是一個級別的,陳敏之已經在和先生學習製藝,自己卻還在念四書五經。兩人平日並不算熟悉,顧長安也沒敢厚著臉皮討要一隻。等到市麵上開始有這書包的時候,顧長安去打聽了才知道原來這書包是陳府三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鬟製的。
顧長安聽說了這個以後便認定這書包肯定和陳敏蘭有關,所以在顧雪臣那裏見了那古怪的琴套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不是陳敏蘭製的。顧長安總覺得就算不是她做的,肯定也是她想出來的。
“你去問了那三小姐嗎,她怎麼說?”
顧長安剛想回答,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忙道:“她是閨閣小姐,我如何能隨便見到她。”
“那你騎在牆頭上難不成是在修牆?”顧雪臣一臉吃驚的表情看著顧長安。
顧長安強作鎮定,臉卻紅了起來。他期期艾艾辯解道:“我隻是,隻是和她說說話罷了。”
“和外男在院子私會密談,這陳三小姐看來是個輕浮的女子。”顧雪臣搖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