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閔蘭這才想起來她和顧雪臣的五日之約已經到了。盛閔蘭急急忙忙放下筷子,不過被常嬤嬤攔住了。
“事情再急,也不差這一頓飯的工夫。”
盛閔蘭哪裏是急著見陳老爹和顧雪臣呢,她是急著去書房趕許諾的圖紙,總不好人家來了,當時給人家畫吧。盛閔蘭想到這裏,倒是覺得這個法子未必不可行,於是也就安心坐下來吃飯了。
顧雪臣和陳宏德到了丁香院,常嬤嬤帶了夏荷過去,在前廳招待兩位。盛閔蘭本也吃得差不多了,三口兩口吃了剩下的飯就一頭紮進了書房。
因為是臨時畫,也不講究好看不好看了。盛閔蘭在紙上塗塗抹抹,隻求能畫出個大概樣子。這些東西原本盛閔蘭就細細想過了,隻不過是畫個草圖,一刻鍾也就畫好了。盛閔蘭鬆了口氣,帶著春桃出外見客去了。
“父親。”盛閔蘭依規矩行禮。她是認得顧雪臣的,不過還是裝出初次見麵的樣子,看了他一眼,便一臉懵懂轉向陳宏德。
“這是你顧叔叔。”陳宏德和煦地笑道,“父親的好友,給你四妹妹授琴的先生就是他。”
盛閔蘭又一臉“恍然”地行禮道:“顧叔叔。”
顧雪臣展開手上的折扇,遮掩住了臉上的笑意,點了點頭。
“你如今十歲了,琴棋書畫以後不說要樣樣精通,總要懂一些的。”
盛閔蘭點了點頭:“學裏的規矩是女誡讀完了,方能開始學習琴棋書畫,女兒讀書時日還少,不知道——”
“沒關係,學堂定那個規矩隻是磨練你們的性子,我已經知會過言先生,她說你性子沉靜,學琴畫畫都是無妨的。”
“你顧叔叔琴棋書畫都頗為精通,難得他也不辭辛勞願意叫你們姐妹倆,往後你便跟你四妹妹一道跟著你顧叔叔學琴吧,若是能習得一二,也是你的造化了。”
盛閔蘭瞟了顧雪臣一眼,有些佩服這人的效率,她還以為她學琴的事情就算成了,也得有一番波折。隻是她們一家子都要上京去了,就算顧雪臣願意教,她也學不成了吧。
她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點了點頭:“女兒會跟著顧先生好好學的。”
顧雪臣和陳宏德到底是男人,不好在盛閔蘭這裏多呆。又交代了些學業上的事情就準備離開了。
盛閔蘭給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忙端著一盒糕點出來了。
“顧叔叔,請先生都是要交束脩的,您是我父親的好友,想來也不會收我的銀子。”盛閔蘭裝模作樣地把盒子捧了上來,“我隻能送些自家做的糕點聊表心意,這是自家做的,味道還不錯,希望您能收下。“
顧雪臣沒要身邊的小廝過手,而是親自接過了盒子:“你這女兒倒是會為你省錢呢!”
陳宏德笑了起來:“顧兄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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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為何讓我把您畫的那張畫放在點心盒子裏送給顧先生?”盛閔蘭匆匆忙忙畫的那張圖線條淩亂,墨團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頭一次見先生,總要送些禮物才好。”盛閔蘭神叨叨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