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小洛意料,彩蝶聽到她這般說,心下的確是以為自己博得了林小洛的信賴。“奴家惶恐,豈敢讓王妃替奴家實現心願呢。”彩蝶心裏是美滋滋的,還有些懊惱自己的看人眼光,這林小洛分明是很好收買的嘛,當初怎麼就因為她那一瞬間的冷冽氣勢,就認為她是個不容易忽悠的人呢?
“行了,你我皆是七王爺的女人,說這些未免太生分了些。”小洛心中暗暗惡心了下,自己一個小女娃非得自稱女人,著實有些不習慣啊!“彩蝶夫人先前不是說,有法子去了那細炭的味兒?若是真能去了味兒,本妃夜裏就能睡個踏實覺了。”
又裝模作樣的揉了揉太陽穴,秀眉緊緊皺在了一塊,仿佛這頭有多疼似的。
林小洛越是不舒服,彩蝶心中就越是高興,不過這高興可不能擺在臉麵上來,彩蝶在心裏暗自高興了番適才開口道“要去這細炭的味兒並非難事,有一種熏香是專門消散細炭味兒的,奴家那恰巧有這熏香,一會便遣人給王妃送來。到了夜裏,隻要將那熏香擺在火盆子旁邊,便可消散了那股子味兒。”
許是知曉了如何去了那細炭的味兒,能睡著好覺了,小洛的嘴角也高高揚了起來。“彩蝶夫人懂的事兒倒是挺多的。”不知是沒睡好,還是喝了那血燕有了絲倦意,小洛掩嘴打了個哈欠。
彩蝶見狀,忙福了福身子道“王妃可是倦了,那奴家就先行退下了,過會兒便遣了丫鬟將那熏香給王妃送來。”
經彩蝶這樣一說,小洛還真覺得有些倦了,憔悴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倦態。“冬雨,送夫人回去。”說罷便喚來夏荷攙扶著自己回了屋子,歇息去了。
晌午時分,西院突然嘈雜了起來。冬雨和夏荷站在小洛床榻前,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彼時躺在床榻上的小洛臉色異常蒼白,瞧不到一絲血色,就連呼吸也是十分微弱,若不細心去探就連那微弱的氣息也是探不著的。驀地,床上的人兒身子一陣抽搐,緊接著一絲黑血從嘴邊緩緩溢出,再後來那黑血不單單是從唇邊,而是從眼角,鼻子,耳垂幾處紛紛溢了出來。
“夏荷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啊!”從未見過有人七竅流血,如今進了,那流血之人卻是自家小姐!冬雨慌張的緊緊拽著夏荷的衣袖,嬌俏的臉上滿是驚恐。
夏荷亦是嚇的不輕,小姐上午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覺氣色就變得這麼差,甚至還流出了黑血。“小姐怕是中毒了!冬雨,快去請大夫!”那黑血溢的不算快,可這麼會功夫卻也是浸濕了小洛的衣裳。
“哎,冬雨這就去,這就去……”一語驚醒夢中人,冬雨忙鬆開了緊攥著夏荷衣袖的手,腳步慌張的出了屋子。不想將將出了院門還未跑到前廳,迎麵卻是撞到了一人。冬雨此刻心中滿是小姐七竅流血的模樣,心神早就慌了,撞到人也不管不顧了直直朝前廳衝去。
“大膽奴才!衝撞了王妃還不快過來請罪!居然敢無視王妃徑自離去!”一道嗬斥聲自冬雨身後炸起。
冬雨跑向前廳的步子頓了頓,轉身望去,隻見劉水寒麵色陰寒的看著自己,而將將那聲嗬斥則是她身邊的春喜所說。“奴婢見過王妃,王妃萬福金安。”看到這一行人冬雨才明白過來自己方才撞到的是劉水寒,忙上前行了禮。
“這般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莫不是你家主子沒教你規矩不成!”劉水寒心情不好,眼下那濺人的奴婢撞到自己火頭上了,正巧讓她出出氣。
冬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將腦袋深深埋了下去。“七王妃,我家主子不知何時中了毒,眼下情況危急,奴婢心急想著出府去尋大夫,一時不查衝撞了七王妃,還望七王妃恕罪!”說罷冬雨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中毒?情況危急?聽到這兩個詞劉水寒心下一喜,自己居然忘了今天是七日七絕命散藥效發作的日子了!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冬雨,見她神色慌張不像是裝的,劉水寒愈發的肯定是七日七的藥效發作了。“妹妹中毒了?是中了何毒?眼下是什麼情況?”劉水寒一改先前的陰寒,俏麗的臉上瞬時堆滿了擔憂,隻是那眸子深處卻是閃爍著一絲喜色。
“林王妃她現在……七竅流血,模樣甚是恐怖……”一想到小姐的模樣,冬雨克製不住的顫了顫身子,那副模樣的確是太駭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