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一陣腳步聲自己上麵傳來,在這安靜異常的牢房內顯得格外的清晰。
“王爺,是劉痕來了。”黑衣男子是跟著劉痕來到天牢的,劉痕在天牢外和當值的官兵忽悠,他早就潛了進來和王爺回報事情了。隻是黑衣男子沒想到,劉痕這麼快就能擺平當值的官兵,下了天牢來。
“將王府附近的人全部撤了,密切注意雨國宗親和天朝之間的動靜,太子府那邊也不能鬆懈。”洛兒身為師伯的嫡傳弟子,就算沒人保護也能顧的自己周全,墨宇澈思索的半響才考慮將王府周邊的暗衛全部派去邊境小城。
“是王爺,屬下告退。”雖然有些不明白王爺為何會撤了王府的暗衛,但主子的命令為大,他斷然沒資格去過問的。領了命,黑衣男子的身形便漸漸隱了去,隨著黑衣男子的離去,牢房外癱倒一地的獄卒們也醒了過來。
“娘的,老子怎麼又睡在地上了!”最先醒來了仍舊是獄卒頭子,摸著腦袋自地上站起身來,方獄卒顯然是很鬱悶。最近幾日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非常困,更奇怪的是每次醒來他都是躺在地上的……而何時睡著的,他卻沒有一點印象。
撇過頭看到自己的手下又和往常一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方獄卒暗啐了句“見鬼”,隨後上前一腳踹在一個獄卒的屁股上。“都給老子起來,起來起來起來!娘的,這幾夜都做賊去了不成,個個都睡的跟豬一樣。”
方獄卒一路罵罵咧咧的踹了過去,而後坐在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嚕咕嚕灌了下去,頓時覺得腦袋清明了許多。“說,你們幾個兔崽子每每換了職都幹什麼去了!一回來當值就睡的跟他媽死人一樣。”
幾個獄卒子揉著被踹疼的屁股,一臉的茫然看著方獄卒,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誰睡的比他們都香都死……不過這話他們也隻敢在心裏念叨念叨,可沒那膽子敢說出來。“方獄卒,小的覺得是有蹊蹺。”一獄卒揉著生疼的屁股諂笑著走到方獄卒身前。
“有什麼蹊蹺,還不是你們這幾個兔崽子偷懶,還敢找借口。”
“方獄卒,小的們在您的管轄之下哪敢偷懶啊!”小獄卒腆著臉一陣猛誇,直誇的方獄卒心花怒放,肥肉橫生的臉上堆滿了褶子。“眼下可是寒冬,並非酷暑炎夏,就算是犯困也絕無可能睡在這陰冷潮濕的地上,方獄卒您說對不?”
方獄卒眯著他那雙小眼仔細想了想,似乎覺得有些道理。“那你說,這事兒蹊蹺在哪兒了?隻要你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老子就不追究你們偷懶的罪。”
“方獄卒,小的覺得這事兒吧,跟七王爺絕對有關係。”小獄卒探頭趴在方獄卒耳邊,窸窸窣窣說了一番話,而後才收回身子站好。“這都是小的猜測,若是方獄卒覺著不對,那就當是小的胡扯,您就左耳進右耳出,您看行不?”
方獄卒並不搭話,隻是視線有意無意的朝墨宇澈所在的牢房飄去。方才那小獄卒說的的確在理,七王爺沒關進來之前,無緣無故睡著的事還真沒發生過。而七王爺更是懂武之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們睡個幾個時辰,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方獄卒可不覺得莫名其妙睡著是件小事,相反他甚至覺得這是件天大的壞事!要知道,如今牢裏就隻關了七王爺一人,雖然他不清楚為何七王爺關進來的那日,刑部將原本關押在這裏的其他犯人通通換了個地方收押,但他也沒那個權利過問,隻管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但方獄卒還是留了個心眼,雖然下旨收押七王爺的人是當今聖上,但聖上也隻是下旨將王爺關在此地,其他便一概沒說。刑部也沒交代要供著還是當作不知情。可畢竟是皇上親自下旨關押的,若是七王爺出了什麼差錯亦或是逃獄了,那他這個小小的獄卒怕是要掉腦袋了。
想到這一層關係,方獄卒突然覺得,在以前看來是個十分舒服爽快的活,如今卻是十分的不爽快了。畢竟,如今的活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啊!
小獄卒沒方獄卒想的長遠,他隻是以為七王爺嫌他們太咋呼了,所以才施計讓他們睡著。看到方獄卒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小獄卒很是疑惑。“方獄卒,您在想什麼呢?”
被小獄卒突然出聲給打斷了思緒,方獄卒瞪了他一眼,這幾個兔崽子怕是還不知道如今自個的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的吧?
“噔……噔……噔。”腳步聲愈發的清晰了,好像就在拐角處,下一秒就會有人出現在這最底下的牢房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