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霖見展顏低下頭，問：“他昨晚在家嗎？”
“在的。”展顏一直低著頭，臉頰也變得微紅，“昨晚他睡得很晚，早上我出來上班的時候他還在睡覺，不知道他是不是睡過頭了。”
睡得很晚？
向霖的眉梢微微動了動。
這陣子寧曜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展顏身上，睡得晚肯定不可能是因為工作的事情，那就是展顏的事。
看著展顏這副臉紅的樣子，向霖便明白了七八分。
“我知道了，謝謝嫂子。”
“要不我回家去找他？”
向霖擺擺手，“隻不過死個黎康城，讓他睡吧。”
“那這邊的事情怎麼辦？”
“沒事，我已經安排別的明星頂上了。”向霖說著，給展顏打開了門，送她出去。
展顏聽到向霖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也就放了心。
等她走到外麵的時候，告別儀式已經開始了。
“顏顏，過來。”白冰凡看到她，便招呼她到自己身邊來。
他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支黑色的菊花。
展顏走過去，從白冰凡手中接過黑色菊花，疑惑道：“為什麼是黑色的？”
“這叫墨菊，黎康城生前在一次訪談中說過，如果他有一天死了，希望大家都給他送這種花，今天的這些花都是粉絲們從全國各地買過來的。”
原來這花叫墨菊。
展顏拿起花，輕輕聞了一下。
香味很淡，卻能讓人記憶深刻。
很特殊的味道。
沒想到黎康城喜歡這樣的花。
殯儀館外粉絲哭聲令人心碎，殯儀館內的各界商務人士卻相談甚歡。對他們來說，黎康城的葬禮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社交場合而已，反正都是談生意。
直到主持人走上前，嘈雜聲才稍微安靜點。
主持人是一個資格很老的演員，但年輕時拿過三四次影帝，也算是德高望重了。
“黎康城先生是我國家喻戶曉的優秀演員，他曾經出演了《壞蛋的承諾》《決不妥協》《借香》《花間詞》等十六部電影，其中……”
一邊聽著主持人對黎康城生前成績的介紹，眾多客人也都排著隊，拿著墨菊，依次走上去將墨菊放在那副透明的棺材上，向死者告別。
隨著哀樂的節奏，展顏的心情也是一樣的沉重。
很快，她就走到了冰棺前。
安息吧，黎康城，下輩子，希望你不要再做壞事了！
展顏用力想把墨菊扔到冰棺的正中央，腳底卻不小心打了滑。
背後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小姐，當心。”
“謝謝了。”展顏回過頭，見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後，便繼續向前走。
白冰凡帶著她，一齊向星河娛樂的人致哀，沒想到，黎康城的助理婷婷也站在那裏。
她雙眼通紅，一點妝都沒化，眼睛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展顏忽然覺得欣慰，到底這屋子裏還是有一個人真心為黎康城難過的。
“請節哀。”展顏鄭重的說道。
她是對婷婷一個人說的。
婷婷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慘然地對展顏笑了笑。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