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曜無奈被那老頭推著離開辦公室,他又來到了展顏的病房。
他跟一個無業遊民似的,到處閑逛。
推門進去,見護士在給展顏打點滴,他站在旁邊問:“冷子煜人呢?”
展顏裝沒聽見,自顧自地跟那護士聊著天。
“我問你呢!”寧曜提高了聲音。
展顏毫不在意,繼續跟護士說話。
寧曜隻好忍,一直等到那護士弄好了出去後,他才坐下來,溫柔的看著她,“子煜去哪兒了?”
她還是不理,拿著書在看。
寧曜一臉好奇的問:“老婆,你在看什麼書?”
見她還是不理自己,寧曜有些氣餒,伸手去合上她的書拿在手中,“我問你話呢?子煜去哪兒了?”
“把書給我!”她撲過去搶,他將她抱了一個滿懷。
她白他一眼,下意識的推開他,“無恥!”
“對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本來就無恥啊,能讓你罵了舒服一點,你隨意吧!”
“……”看著寧曜真的一臉無賴的樣子,她別過頭,不再看他。
寧曜卻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伸手去摸了摸展顏的肚子,用他最有磁性的嗓音說:“你肚子裏的孩子,快成型了,我剛才跟副院長去看了片,他說是個男孩兒。”
展顏聽到他說寶寶的事情,一激動,回過頭來看著他,“真的?”
“嗯!”他的嘴角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往前湊了一點,離展顏更近,修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隨意的翻看著展顏手中的書,“其實你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最開始的幾個月,還早,也不必一直都呆在醫院裏,我明天就接你回家吧!”
接她回家?一聽到這話,展顏的臉色又暗了,“不必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寧曜盯著她,眼神中氤氳著濃濃的情意迷霧。
“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說著,她扯上被子,躺下,就沒在管他。
他瞧著被窩下的她,心口上又酸又澀,坐在那兒,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瞧著她。
被窩下的她,處於一陣糾結當中。
想到寧曜說的是男孩,她真的有點激動,可是倏爾又想到糖糖,她的憂傷情緒又來了。
當初生下糖糖,是因為她源於第一次做母親,很期待,也沒有想過後來會跟寧曜有牽扯,既然生下來了,她就要盡一個母親的義務給孩子一切。
可是,她沒有做到,不但沒有做到,還親手害了糖糖。
現在撫摸著這肚子裏的另一個孩子,她心痛得一陣刀割。
她現在已經跟寧曜離婚了,離婚了,在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能給他什麼?一個從孩子生下來就不完整的家?她給了,她對得起這個孩子嗎?
想到糖糖,想到這個孩子生下來,可能就跟糖糖一樣,要麼不能和媽媽在一起,要麼不能和爸爸在一起,她對得起他嗎?
她已經害了一個了,還想再害第二個嗎?
她對不起他們,她不要在一錯在錯了,可是……可是現在孩子漸漸的都成型了,她要是背著寧曜去弄掉這個孩子,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退一萬步,就算展顏能狠的了心,也下不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