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回想起之前所有的事,都覺得像做夢一樣。”
“展顏,我相信沒了我,你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他哽咽了下,眼淚低落,剜心割肺,“如果可以,你忘了我們的全部吧,重新找一個愛你的,懂得珍惜你,嗬護你的男人,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
展顏愛了他那麼多年,如何從頭再來?
她的眼角邊,又滑下了晶瑩的淚珠。
這一次他看見了,但他卻以為展顏還在昏迷中,唇角彎起一抹苦澀,伸手輕輕擦去她的淚水:“我承認,我愛你了,可是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這樣的愛太虛偽,連我自己都覺得他不配在你麵前說愛。”
“你要好好的好起來,離開我的世界後,忘記曾經,好好的振作起來,我們的日子都還很長,你要珍重。”
他吻著她的手,心痛得仿佛有利器劃過。
垂著頭,他不在說話,就那樣握著她的手,一直握著,到天亮都沒有鬆開。
展顏睜開雙眼,盯著他垂著頭不在看自己的模樣,她心一窒,難受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剛才他的那一番肺腑之言,她都聽到了。
其實她想睜開眼睛來告訴他,不是的,當初之所以跟他結婚,不是她的意思,她也是接到爺爺的電話後,從韓國趕回來的。
她不知道他跟孟子溪的事,要是知道他跟自己結婚那麼不情願,而是被逼的,當初,她也絕對不會跟他結婚,以至於婚後,倆人會過得猶如形同陌路,甚至彼此折磨。
結束了,現在什麼都結束了。
他賠上了孟子溪,她賠上了糖糖,這就是上天給他們的懲罰,誰都好不過誰。
第二天。
寧曜離開展顏,直接去太陽娛樂的地下室裏審孟子溪。
向霖沒有違背寧曜的意思,將孟子溪五花大綁的帶了來,自己也負荊請罪。
在帶孟子溪來的途中,孟子溪知道自己的詭計被爆,她想盡各種辦法向向霖求情,跟他解釋,甚至不要臉的還說出了跟他遠走高飛,隻要他不把自己送去給寧曜,她願意跟著他。
誰知道向霖就一根筋,什麼都聽不進去,還親手用手銬銬了孟子溪,帶著她,他也負荊請罪的來雲州見寧曜。
地下室裏,陰森冷暗,宛如地獄之門。
寧曜一進門,就見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坐著的是孟子溪,用麻繩捆著,動彈不得,一臉眼淚的看著寧曜。
寧曜卻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扭頭看著向霖。
他邁步走上前麵的座位,坐下,雙眸似死潭般深不見底的盯著前麵的兩個人,久久不發一語。
“寧曜……”孟子溪噙著淚,終是先開口,“放了我,千萬別把我送去警察局,我什麼都沒有做,是季雯汙蔑我的,寧曜……”
那男人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很費勁,目光轉向向霖,薄唇裏輕輕的吐出幾個字,“想戴罪立功?”
向霖垂著頭,“如果不是我一貫的依著孟子溪去做一些事,她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甚至還殘忍的害了一條人命,我甘願倍受處罰,請你對孟子溪從輕發落。”
那男人還是從容得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唇角輕輕的翹起,流露出一抹詭異幽深的弧度。
他盯著向霖問:“你跟孟子溪,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