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孟子溪出門的時候,她一句話沒說,她隻是深深盯著寧曜的眼睛,但那男人沒有丁點溫度的表情,讓孟子溪心如死灰。
她從前就知道,寧曜行事一向狠辣殘酷,但是不知道他竟然對自己,也半點情麵都不留,她小看他的殘忍了,哪怕曾經的感情那麼深,哪怕曾經的海誓山盟曆曆在目,他也絲毫不動容,說處罰就處罰。
他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心的惡魔,不折不扣的惡魔。
孟子溪被帶走了,向霖還筆直僵硬的杵在那兒,盯著孟子溪被帶走的背影,愛莫能助,忍痛割愛。
寧曜站起身,踱步走來向霖麵前,拿過他手中的鞭子,還不等向霖反應,一拳,便狠狠地打在了向霖的胸口,向霖悶哼一聲,身子雖有些顫抖,但倏爾他又鎮定住,雙拳緊握,半聲都不吭一下。
見他如此,寧曜一寧曜,又是狠狠一拳打下去,他隻是倒吸了口氣,咬緊牙關,不作聲響。
“哼!”寧曜冷笑一聲,扔了鞭子,轉身背對他,“兩拳,打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走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向霖還是站著不動,胸膛上兩條交錯的痕跡,火辣得他又痛又難受,可他還是能忍,抬眸盯著他倨傲的背影,聲音有些顫抖,“我向霖,認定的兄弟,一杯酒,一個朋友,就是一輩子,你若不想在見到我,我定會消失,但在我心裏,始終當你是我的兄長。”
他忍著身體上的痛,轉身背對他,邁開步伐走的那一刻,冰冷的雙眸中,隱隱有淚。
背對他的那個男人,內心深處何嚐的不是難過。
他們一起歡笑過,一起痛苦過,一起翻山越嶺,一起跋山涉水,一起度過生死考驗,一起睡過同一張床,穿過同一件衣服,戴過同一頂軍帽,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豈是一個女人,順便就能摻進來的嗎?
後麵那句話,是他曾經說給他和冷子煜的,今天,換做他來大度一次吧!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站在!”
向霖的腳步在聽到他的話後,停在了門口處,他背對他,暗眸低垂,怎可還奢望他能原諒自己。
“倘若就這樣放你走,豈不讓你活得逍遙快活了!”寧曜說。
向霖轉身來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轉身盯著他,眸光裏多出了一些難以捉摸的東西。
“我要讓你,為你對兄弟的欺騙,付出代價,你這輩子,就跟著我和冷子煜身後,當牛做馬!”
“……”
向霖看著那個男人,盡管他說話冷血陰狠,但是他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倏爾唇角一揚,上前,倆兄弟緊抱在一起,肝膽相照。
這一刻,向霖徹底將孟子溪從他的世界裏踢出去了,再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從而背叛自己的兄弟。
一個兄弟,就是一輩子。
這是他們三個人一起發的誓,誰都不能忘。
他幫不了孟子溪,不管她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他都不會再對她產生半點憐憫之心了,因為她所要麵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何況,她的所作所為,即使是向霖,也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