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賀安安跟著保鏢去了關押向霖的禁閉室。
保鏢把禁閉室的門打開便走了,就留下賀安安一個人僵在門外,不知道該怎麼樣麵對那個人。
進也不是,出亦不舍。
最後,她還是鼓足勇氣,提著帶來的一些東西,推門走了進去。
禁閉室不大,不到十平方米,室內就一張床,四麵八方便是空空蕩蕩,冰涼的銅牆鐵壁,空氣中晦暗無光,但也足夠能看見那個人的存在。
賀安安僵持在門口,看著室內筆直堅挺背對她的男人,她心一澀,竟有些……
向霖不知道來者是何人,帶著譏誚的目光轉過身,對視上那雙美麗憂傷的眸子。
當看清楚來人時,那男人顯然一怔,倏爾又恢複原有的表情。
冷漠,陰森。
或許是不是多日沒見陽光的緣故,原先剛毅瀟灑的男子,現在臉龐上長了些胡茬,看起來粗魯莽撞,著實影響他的形象。
“霖……”她使著全身的力氣從口中吐出一個字,躊躇著走上前。
向霖的眸光幽暗,冷冷看著她,感覺這女人在他的腦海裏有些許的陌生。
她雙目含淚,美麗的小臉略顯憂傷。
“霖,這些年,你都到哪兒去了?”她伸手去碰他,卻被他敏捷而帶著厭惡眼神的避開。
“賀小姐還真是稀客啊,不對,不能叫你賀小姐,您現在是寧太太了,我在非洲出賣了寧曜,莫非是來替你的丈夫出氣的?”
“霖,我不是……”
“不是?不是就給我滾出去。”他口吻冷漠擲地,一點感情都不留。
賀安安一臉恐慌,心碎滿地。
她站著不動,哽咽著說,“多少年了,我一直都期盼能再見你一麵,當我知道你被寧曜軟禁起來了後,我一直都想求著寧曜能夠放你出去,霖,對不起,五年前……”
“別跟我提五年前的事。”那男人轉身麵對她,麵容扭曲陰鷙,極度的憤怒跟暴戾,想要將眼前這個虛偽的女人撕碎般。
他目光狠厲,直直瞪著她,咬牙切齒,“要不是你,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要不是你跟寧曜做那些苟且之事,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你現在高興了吧,趕走了展顏趕走了我,趕走了一切障礙,你達到目的了吧?寧太太。”
“霖……”
“你不配喊我的名字,滾出我的視線,讓我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女人,滾!”他嘶聲咆哮道,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賀安安,是他人生中的恥辱。
一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一個說要嫁給他的女人,轉眼間就做了寧曜的女人。
嗬嗬。
那女人踉蹌一步,跌倒在他麵前,整個人感覺得仿佛都身心俱隕。
她輕閉上眼睛,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滾落。
她苦笑,“我是寧曜的妻子,可是這個妻子得到了什麼,五年的空虛寂寞,五年的付出跟守候,最後換來的,隻不過是句抱歉,跟一紙離婚協議書。”
“他說,他對不起展顏,對不起他的親生女兒,他說,他一直把我當成妹妹,他還說,我跟他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兩個人,他愛展顏,所以我,隻能退出他的世界。”
她抽泣著,聲聲人耳,格外的悲慟。
向霖卻冷笑,“那是你自己犯賤,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