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曜舒了口氣,抿唇盯著他,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你告訴我江斯皓的藏身之處,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放你回澳洲,權當是我們兄弟一場,我對你寬宏大量。”
“哈哈!”那男人仰頭大笑一聲,譏誚的麵容盯著寧曜,“收起你的虛偽,我不稀罕,就算你現在一槍斃了我,我也不知道江斯皓在哪兒。何況,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寧曜徹底對他失去了耐性,俊臉一陣扭曲,陰寒到極點。
“既然你那麼想死,我便成全你,不過向霖,我會想方設法,讓你的妻兒看著你死,讓他們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好好的人不當,偏偏去做賊,這要讓你兒子知道你的光榮事跡,你說,他們會怎麼看待你,嗯?”
“你……”向霖氣結得欲言又止。
那男人卻更顯得囂張,“好好考慮考慮吧,我不信就憑我寧曜的勢力,找不到一對在澳洲居住的異國母子,我勸你,在我找到他們以前,你最好先主動跟我示好,不然,期限一過,我會把你交給國際刑警。”
江斯皓的團夥,一直是國際刑警全球通緝的重點對象。
寧曜說完,轉身便要出去,腳步還沒邁出,身後卻傳來向霖的話。
“我跟你說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更不知道他有什麼窩點跟藏身之處,寧曜,你非要將我逼到絕境嗎?”
那男人止住腳步,背對他,唇角邊的弧度,微揚得狂傲不羈。
“不是我逼你,是你在自掘墳墓,我對你寬宏大量,你卻說是虛偽,既然那麼不信任我,又何必對我談逼迫,要真逼,向霖,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跟我說話的份兒嗎?”
“好,你有本事,你有本事怎麼不自己去找他江斯皓的下落,你要真有本事,何必用我的妻兒來威脅我,寧曜,怪不得展顏會嫁給了江斯皓,因為你這人自以為是,因為你這人不配擁有愛,不管是親情友情愛情,你都沒資格擁有所以連老天爺都不會幫你。”
“連你有今天這樣的地位,都是依靠你爺爺的權威換來的,你自己有真正的對家庭和事業付出過多少,現在站在我麵前高傲顯擺你的勢力,你不覺得可悲嗎?”
“當然,你當然不覺得可悲,因為你這個人本來就自以為是,怎麼可能去想那麼多,要不你去問問你前妻,或許她會告訴你,告訴你你是多麼的無能,多麼的可悲,連男人都不配當。”
天知道,向霖的這番話,對寧曜的刺激有多大。
戾氣籠罩了他的全身,雙拳緊握得指節泛白,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跳,抿著唇,心底的憤怒凝結起來,仿佛要將這個世界一拳打爆。
可悲?無能?不配做男人?
每一個字眼無不深深的刺到他心底,痛忍難耐。
原本恨不得將身後的向霖碎屍萬段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僵持著一動不動。
是承認了他說的話,還是承認了自己原本就是他口中說的那個,利用家族權勢才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的他。
他是那麼無能的人嗎?
隻有無能,好好的一個家,才被他弄得四分五裂。
怪不得展顏連給他一個機會都不給,就嫁給了江斯皓,嫁給了那個深藏不露的黑山黨少主。
他無能,他可悲,他不配做一個男人,給不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幸福,給不了孩子完整的家,他什麼都做不到,到底他還能做什麼?
一步一步踉蹌著背對向霖遠去,沒人知道寧曜在想什麼,更沒人知道他今晚到底去了哪兒,甚至一連好幾天,他都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