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兩個孩子，寧曜又送展顏去天祈醫院上班。
一路上，有孩子的時候，兩個大人都沒什麼機會說話，光聽著倆小女生嘰嘰喳喳。
現在單獨相處了，寧曜一肚子的話又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起。
還是展顏先開了口。
“寧曜，你以後有空的時候，能不能陪著棉棉練琴？”
“沒問題，”寧曜說，“不過我不會彈啊，要不我去音樂學院找個教授專門教棉棉？”
“別人不行，必須是你。”
一回想起江斯皓陪著棉棉彈琴的情景，展顏心裏就有點難受。
“為什麼？”寧曜有些奇怪
展顏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對寧曜講。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寧曜更著急了，索性把車停在路邊。
“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說了，你先不要生氣。”
“嗯，不生氣。”寧曜保證道。
展顏這才吸了口氣，慢慢講了起來，“棉棉……她很喜歡江斯皓。”
寧曜的眉心動了動，沒有說話，聽著展顏繼續說下去。
展顏的話，他不意外。
說起來，回國之後，展顏從來沒有提到過江斯皓，反倒是棉棉提到過好幾次。
“以前，江斯皓挺疼她的，因為那時候我天天在照顧江斯皓，棉棉跟他經常見麵，他那個人挺聰明的，棉棉彈什麼曲子，他聽一次就記住了，我一直擔心棉棉在潛意識裏把他當成了父親。江斯皓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可是，我不想把那些醜惡的事情告訴棉棉，她還小，我希望她的世界簡單一點。”
聽到這裏，寧曜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上次展顏會在醫院裏維護江斯皓，原來不是她對江斯皓有情，而是不想在女兒心裏埋下仇恨的種子。
他緊緊握著展顏的手，“放心吧，以後棉棉彈琴，我都會守著她。”
說到底，棉棉的問題，都是他這個父親的責任，不能怪展顏和棉棉。
寧曜重新開車上路，又問道，“你現在上班還習慣吧？”
展顏現在在天祈醫院做一些行政文秘的工作，非常輕鬆。
她點頭。
寧曜無意間又瞥了她一眼，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展顏先道：“對了，小羿去幼兒園了嗎？”
“大清早小愈給我發了一條微信，說直接送小羿去幼兒園了。”
展顏點頭，似乎還有話要跟他講，不知道怎麼的，話被哢在喉嚨裏，吐又吐不出來。
終於，她鼓起勇氣喊他，“寧曜……”
正在這個時候，寧曜的電話響起，那男人拿出電話，看到是自己的母親李惠珍，他對她抱歉一笑，“老婆，我先接個電話。”
展顏點頭，等著他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喂，媽，什麼事？”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寧曜聽了，眸光明顯的暗淡幾分，隻見他對著電話裏，不耐煩的說：“您要有時間就過來吧，我沒時間過去。”
掛了電話，那男人將電話扔在一邊，整個人氣結的模樣，明顯有事。
“發生什麼事了？”展顏問。
寧曜扭頭看著她，看著她隨著自己的情緒變得擔憂的麵容，他心疼得要死，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