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阿姨說的都是真的,都是事實,你……你可以去質問他們,是……是我親眼所見。”
“顏顏……”葉美玲急促的喘著氣息,拉著展顏想要證明什麼,可是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她一點兒也動不了。
再想起身,一口氣卻堵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她用力的抓著展顏的一隻手,整個身板直直的僵硬在床上。
看到這裏,司墨臣忙給她拍著背順氣,“媽……媽你沒事吧,媽,您先別說了!”
葉美玲一隻手握著兒子的手,使著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盯著盯著兒子,奄奄一息的說:“答應我,別……別讓她回去,別……”
“好好好,我答應您,我答應您,媽……”
“好……好好……照顧她,照顧……她!”
最後一個字用力的吐出來,隻見老人家握著展顏跟司墨臣的手,瞬間就鬆開掉落在了床上。
倆人同時抬頭,看見母親眼睛已經閉上的那一刻,司墨臣膝蓋一軟,跪在了母親床前,眼淚奪眶而出。
“媽……媽……”那男人哭了出來,趴在母親床邊,哭喊聲變得淒涼而沙啞。
展顏也詫異的盯著床上的人,下意識的握著她的手喊,“阿姨,阿姨……阿姨!”
她用力搖晃了兩下,握住的那隻手還有溫度,可床上的人就那樣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他們倆旁邊,一動不動。
聽到倆人的哭喊聲,病房門瞬間被打開,幾個人衝了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葉美玲的床前。
“媽……媽……”寧芷汐挨著丈夫跪下,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男孩跪在展顏旁邊,使勁的抓著葉美玲的手搖晃,“奶奶,奶奶你醒醒,奶奶你不要丟下寶寶,奶奶……”
一時間,整間病房裏哭聲蕩漾,憂傷的哀悼彌漫了整個靜謐的空間。
展顏除了難以接受阿姨死去的事實外,更多的卻是無法接受阿姨在臨終前說的那些話。
這叫她怎麼辦?要都是事實的話,她該怎麼辦啊?
……
淮州。
已經晚上十點鍾了,展顏還沒回來,打她電話又關機,問了身在雲州的幾個兄弟,都說展顏沒有回去。
這下,寧曜一個人頹廢的將自己鎖在房間裏喝酒。
他不擔心她會出什麼危險,他隻是心碎。
明明就答應他會為了他慢慢接受家裏的惡婆婆,明明說好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生活的,明明說她很喜歡現在平靜的生活,今天早上她還大言不慚的承諾,說她來上班賺錢,他在家裏帶孩子接送她上下班,做家庭煮夫,可是現在呢!
才到淮州,她就突然跟自己玩失蹤,甚至連電話都給關機。
寧曜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一點都猜不透她的心了。
展顏就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離他越來越遠,根本無法觸碰。
一瓶酒下肚,他整個人孤寂的關在房間裏,喝得酩酊大醉了,都還在不停的往體內灌酒。
忽然,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寧曜依稀看清楚那人的臉,他坐在地上想站起身來,但是腦袋昏昏沉沉的,剛站起來,又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