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展顏說：“走吧，我們去買菜，回家自己弄。”
寧曜頓時無話可說。
見展顏已經上了車，他沒辦法，緊跟上去。
倆人回家的途中，展顏又開口：“你待會兒吃了飯，就回雲州去把孩子們接過來吧，我回家燉點養生的湯再送來給爺爺。”
寧曜眉梢攏了攏，“可孩子們都在讀書呢，要是這樣轉來轉去的，我怕影響孩子們的學習，再說了，現在可是三個孩子，要是都接過來，你不覺得很不妥嗎？”
他一直不明白，以前展顏是很不情願回到這裏來的，怎麼現在卻又要執意留下來，就算是她說的，盡她兒媳的義務來照顧老爸老媽，可也不是現在吧，畢竟他爸媽也才五十來歲，都還精神抖擻的，不需要人照顧。
再說，家裏也有保姆的不是嗎？
他真懷疑展顏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回去照顧他們吧，我留下來照顧爺爺，直到他出院。”
“……”寧曜那會幹，一雙幽暗深邃的目光落在展顏臉上打量，眉梢上滿是困惑，“照顧爺爺有專人護理，你就這樣讓我一個人回去算什麼事兒，要走就一起走。”
展顏忍不住扭頭看他，他一臉陰沉的表情看上去的確像是生氣的模樣，可是能怎麼辦，她也想跟他回去，可她又忘不了葉美玲阿姨說過的話。
她要留下來，留下來找到他們當年犯罪的證據。
“展顏，我覺得這一兩天你真的很奇怪，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是不是對我的長輩們有什麼懷疑或者是解不開的心結，你哪裏想不通就跟我講，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你知道你現在這樣，讓我心裏有多不安嗎？”
“不瞞你說，剛才在醫院的時候，我看見你對爺爺那眼神，我想不明白，你一向最敬愛他老人家的，為什麼剛才……”
他之所以挑明這些話，隻是想跟她坦白，讓她知道，他們之間沒什麼可隱瞞，他能看見的事，旁人也能看見，他隻想知道，怎麼幾天之間，她忽然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展顏看著他，避過目光說：“你誤會了，我哪有對他老人家有隔閡，他現在生病住院，我敬愛他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隔閡。”
“你撒謊！”
“寧曜，你別在瞎猜了，我對你們寧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尊敬的。”
“你騙得了你自己，但是你騙不了我，展顏，我們倆經曆了那麼多，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即便分開過幾年，但是在這幾年裏，彼此都沒有對彼此遺忘過半分，我們是相愛的，也是心有靈犀的，你真的騙不了我。”
他越說越覺得不對勁了，將車又靠邊停了下來，轉身凝著她說：“告訴我，到底前兩天你去哪兒了，經曆了什麼，或者是聽到了什麼，以至於你一回來，對我爸媽，還有爺爺，內心深處都存在了敵意。”
“我知道，你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不會輕易對人產生怨恨的，而今天，麵對你所麵對的我的爸媽，還有爺爺，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你的眼裏對他們有恨意，這是為什麼？”
他的聲音變得又諳又啞，仿佛是從內心裏苦痛掙紮才說出來的這番話。
看著身邊這個女人，他整張剛毅的俊臉也都變得黯然神傷，毫無光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