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綺麗的地下溶洞。
洞頂垂下無數條鍾乳石,猶若一根根象牙,既讓人望而生畏,又使人不覺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潺潺流動的水聲總是在耳邊回蕩,視線所及之處卻又看不到水流,偶爾還可以聽到水滴落地的啪嗒聲。不經意的一聲輕咳都能在動力回蕩許久。
由於長期曬不到陽光,地麵難免有些濕滑,加上路麵本身就有些高低不平,不注意就可能重重地摔一跤。
黃明和顏心悅都施展起了禦風術,行走如蜻蜓點水,穩穩當當。小波和巧巧就慘了,走不出幾步就得摔上一跤,好在多摔幾次也就摔出技巧來了,躺倒在地的頻率也逐漸降低,直到後來雖然踉踉蹌蹌,但就是搖搖晃晃不肯倒。
沿著溶洞走了許久,沒有遇到岔路,黃明愈發覺得心奇。
這條溶洞以前肯定有人走過,地上雖然沒有腳印,但頭頂上的鍾乳石卻是斷裂了不少,尤其是那種很粗的石筍,往往都是好幾條一起齊根而斷,顯然是人為的。
越粗的石筍,相對而言也就越長,很容易擋住去路,於是前人為圖方便,直接把這些珍貴的自然景觀給掰斷了。
黃明等都是現代人,對這些石筍、鍾乳石還是知道保護的,遇到稍長一些的,索性就矮下身子,堅決不破壞這麼好的自然景觀。
當然,有時候這些石頭實在礙事也沒辦法,隻得掰斷了繼續走。
因為有前人開路,黃明等人經過時,倒是沒遇上什麼障礙,無驚無險地走了十多分鍾,終於看到幾條岔路。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領頭的顏心悅,顏心悅展開地圖看了看,果斷選了一條岔路,帶頭走了進去。
這下麻煩大了。
沒走幾米就是好幾條岔路,進去之後,又是岔路中套著岔路。
黃明越走越是心急,緊緊跟隨顏心悅的腳步,儼然一個貼身保鏢,沒辦法,他可是個百分之百的路盲,對岔路有著天生的恐懼,萬一跟大部隊走散了,別說找到什麼天目地宮,給他一年,他能找到回家的路就算不錯的了。
“姐姐,等一下。”
眾人走到一塊石壁前,走在最後的小波突然停住腳步喊了一聲,大家也跟著停了下來,回頭瞧著他和小巧。
小波皺著眉頭道:“我好想覺得,我們又走回來了?這地方我們來過的呀?”
黃明在這些看上去都差不多的溶洞裏轉了半天,已經是頭昏腦脹,他倒是沒察覺出眼前這個洞口有任何熟悉的跡象。
顏心悅在洞口張望半天,終於道:“好像是走過的,可能我看錯地圖了。”她打開地圖看了看,又把地圖卷起來,自信滿滿地道:“剛剛的確是看錯了,這次我們走這條路。”
眾人被她搞的沒了脾氣,隻得跟著她鑽進了另外一個洞。
走不多時,懸在眾人頭頂的幾條蛇一般的火光逐漸黯淡下來,因為一開始注入的真元太少,給大家照明這麼久,真元也該耗光了。
顏心悅為自己的失誤找到了借口,抱怨道:“都怪你‘火龍遊舞’,亮度一點兒也不夠,害得我老是看不清地圖。”
其實這不是借口,顏心悅沒有撒謊,她打從心裏就是這麼想的,意識中,她不認為自己會看錯地圖,而現在事實證明的確又錯了,這怎麼可能呢,那一定是因為光照不夠,是因為火蛇不夠明亮,對,一定是。
黃明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顏心悅的人,沒有辦法,他真的害怕了,一個路盲對複雜地形的恐懼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於是,黃明做好了長期陪著顏心悅瞎轉悠的準備。他掏出十張‘龍’字符篆,每一張都注入三倍於先前符篆的真元量,把溶洞照得猶若白晝。
如果顏心悅還是不滿意,他甚至可以把神龍放出來,把這裏照得比白晝還要白晝,反正就是要把一切力量貢獻給能帶路的人。
可惜,一個多小時過後,眾人又幾次回到老地方。
黃明已經快到暈得快要倒下去了,一路上隻盯著地麵,不敢觀察溶洞都長什麼樣。不過路盲也有路盲的好處。
大約十分鍾前,他發現地上有一根斷成數截的石筍,卻不是他們這一群人弄斷的。
為了不影響領路人,黃明表麵不動聲色,隻暗暗提高警惕,感受著周圍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