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青衣覺得有些頭疼,原來茶也可以醉人。
麵對著這樣的凝望,寧天靈的心裏頓時心軟起來,其實他的眼神並不深邃,甚至有些澄清透明,卻總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的苦澀,而這種苦澀伴隨著他微微皺起的眉宇,形成了一道化不開的憂傷。
難道他是為我?公主心中一動,忽而又想起了剛剛離場的那一位,稍有生息的眼神又瞬間黯淡下去,不,原是因為她—如若溪。
這樣想著,也隻能深深的歎出一口氣,舉起了剛剛奪過的酒杯,回視了一眼沈晟軒說道,“晟軒哥哥,駙馬大人是何等人物,怎麼會喝下一個從不相識的人敬來的酒呢?人家可是連父王的麵子都不給的,所以,這杯酒,我代他喝”,說完,寧天靈仰頭灌下,一滴不剩。
“公主—”沈晟軒擔心的叫到。
幕青衣頭疼加劇,默然低頭,以手扶額。
寧天靈見他如此漠視,心裏自是又涼又氣,自顧自的提起旁邊桌上的酒壺,接著道,“還有誰想要敬駙馬的?報上名來!本公主今天一一回敬,免得有人說我們公主駙馬府裏淨出一些自命清高的窩囊廢”
寧天靈說完後回顧了一下四周,見沒人吭聲,便一個一個走了上去,悉數敬過來,且每到一桌都是先幹為敬,一杯見底。
眼看敬完一圈即將回到原點,寧天靈忽然覺得身體有些飄然,頭腦也變得昏沉,就連看人都是疊疊重重的。
“姓幕的—”寧天靈輕聲叫了一句,幕青衣的臉在她麵前晃動了一下就開始遠離,越離越遠,她想要伸手抓住,可是手沉的仿佛抬不起來。
“咚”的一聲酒壺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下一刻,寧天靈覺得有些腿軟,有些輕飄飄,有些想要睡過去。
就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呼出“小心”二字之時,公主已躺在了駙馬的懷裏,至於過程,在場的任何一位都沒有看清,甚至有人擦了擦眼睛,懷疑自己剛剛眼花了。
“我怎麼了?酒壺呢?”公主暈暈乎乎的半醒半醉狀態問道。
“我們回去”幕青衣輕聲答。
“等等”沈晟軒趕緊上前攔住他們,“你要帶她去哪裏?”
“沈將軍是麼?”幕青衣明知故問道,“將軍久經沙場,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在下名叫幕青衣,是當朝駙馬,想必在場的各位也都認識,如果將軍還有不明白之處,可向伏公公請教,本駙馬現在要帶公主回去休息,還請將軍讓路”
“你,你們—”沈晟軒頓時語塞,幕青衣既已重申自己名正言順的身份,任何人自然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攔的。所以,也隻能讓了開來。
見沒人再有異議,幕青衣便扶著寧天靈走出了大殿,直往公主府方向。
路過禦花園時,一陣涼風吹過,寧天靈似有幾分清醒,睜開眼睛大叫道,“這是哪裏?怎麼不喝了?人呢?都給我出來!本公主還沒敬完呢···”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興奮勁,幕青衣握住她手臂的手猛然使上了勁,寧天靈吃疼的叫了起來,“好疼,好疼好疼—”。
“還知道疼麼?”幕青衣冷眉一挑,痛心疾首道,“不過見了個舊情人罷了,值得你這樣得意忘形麼?”
“疼死我了”寧天靈正在掙紮著,忽而又看到旁邊花叢中開的正茂的‘牽牛花’,注意力迅速被轉移,興奮叫起,“酒杯···還有美酒···”
隻見她跳起雙腳,一邊兩眼放光的喊著,一邊將另一隻尚處於自由狀態的手臂徑直伸長,一把扯下了好幾條花藤,放在眼前端視了一眼就往嘴裏送,幕青衣趕緊將其攔下。
感覺到有人在掰自己的手臂,搶自己的東西,寧天靈立馬不爽了,雙手加上雙腳開始還擊,很快整個人都糾纏到了幕青衣的身上。
“鬆開!”幕青衣不得已,又重新挾住她的一隻手臂,加重力度想逼她鬆開手上髒兮兮的花瓣。
“好好好,給你給你”寧天靈疼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握住花瓣的手緩緩遞了回來,幕青衣心想,還是這一招有效,於是就慢慢放鬆了手腕的力度。
可是,可是,寧天靈的臉色突然就轉變了,剛剛還是嬌弱可憐的討饒,現在卻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幕青衣大感不妙。
“砰”的一拳,為遲已晚,幕青衣的眼睛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眼圈,寧天靈得逞般的拍手傻笑,“給你個大頭鬼,哈哈···”
“寧!天!靈!”幕青衣怒吼一聲,一把將她扛了起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